许度:“不得不承认,当时对hiv确有很大偏见,同个项目组学长学姐礼貌之下也有多多少少有些避讳嫌弃,因为配合项目八个人中,三个在不断要求加价,两个老是找不着人,还有个吸du直接送派出所去,其中有半是同志且各自有家庭,没有人能对这样人产生尊敬。”
“只有他是不样,但是他死。”
演员不止要表现出角色情绪,更多是察言观色,许度情绪不太对,周几行皱起眉:“许度……”
许度却笑笑:“其实他z.sha前天约过,那天是最后次抽血,他放下袖子,记得他那个人很爱干净,每次过来穿得最干净得体,头发丝都收拾得整整齐齐,艾滋嘛,不发病时候肯定看不出来,那时候他……还是挺好看个小伙子,笑笑问要不要起去喝杯,拒绝。”
许度:“因为滥交感染hiv有很多,也有像他这种,他只有个对象,高中开始谈起,大学分手,前段时间重新联系上,破镜重圆,死灰复燃,是不是很浪漫?”
“唔,其实也没什。”顿下,许度突然坐起来,他脚踩在被子上,曲起膝盖,手懒懒抱住膝盖。
人为什到晚上就想得特别多?
许度不知道,也懒得去想,但此刻,他确有倾诉欲。
“研时候参与个项目,算是被导师拉去凑数,就负责负责记录。”
比起像是在跟周几行说话,许度倒像是自己在回忆,“混日子,也没去特意记过谁,就只有个人,每次抽血,他都会跟说谢谢。”
周几行听懂,其实有点讽刺,你满心欢喜重逢,愿意不戴套信任,但是得到检测报告HIV呈阳性。
很难想象当时他心情。
许度:“他被辞退,没爱人,没工作,等父母从,bao怒中回过神时他尸体已经凉。”
“许度。”周几行叫他名字,“你根本不会喝酒。”
“嗯,所以没有内疚。”许度收起腿,他抱着膝盖,看着绚烂已过,又恢复漆黑天空,“只是在想,这样悲剧是谁错?怪他对象太畜
周几行略略惊讶于许度突然本正经倾述,但也没直接泼盆凉水过去,他听下去:“然后呢?”
许度:“然后他z.sha。”
周几行怔然。
“他家庭不错,父母高知,自己也算是阳光开朗那挂,篮球打得不错,读书时候还是班长,你知道,这样男生在学校里很吃香,毕业后做空少,前途片光明。”许度唔声,“是不是很奇怪这样人怎会得hiv?”
周几行:“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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