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言蹊当即撩袍,跪地请罪:“微臣该死。”
“去上朝罢。”沈青琢拂袖而去,“今日之言,本王就当没听过。”
他当然明白自古以来摄政王都没什好下场,但彻底推翻大雍改朝换代,又岂是儿戏?
更何况……
小徒弟好不容易才成至尊至贵君王,他不忍心将小狼推入万劫不复深渊。
而他名义上是端王,实则是把持朝政摄政王,真正权力核心,直牢牢捏在他自己手心里。
尽管这多年相处,他已将野狼驯养成忠实猎犬,但犬始终是犬,谁知道会不会哪天发疯,反过来咬他口?
上辈子折磨实在令他心有余悸,千刀万剐痛苦,他再也不想经受次。
“事实上……”裴言蹊犹豫下,还是如实回道,“大雍历史上从未有过异姓摄政王先例,对殿下不满朝臣,不其人。”
沈青琢放下茶盏,轻笑声:“那又如何?”
神色,忍不住道:“殿下,要不您再睡会儿?”
即便主子不上早朝,那些奏折也会往月华殿送,何苦起个大早呢?
“不睡。”沈青琢起身下榻,“更衣吧。”
卯时,他收拾妥当,正打算前往金銮殿上朝,却听内宦传报,裴大人求见。
“传。”沈青琢转身落座,端起盏热茶。
年底时,下场大雪。
沈青琢抱着暖手炉靠在榻上批阅奏折,外间传来通报声,随后殿门就被轻轻推开。
“先生。”年轻帝王进门,先恭恭敬敬地行礼。
“来。”沈青琢懒懒地掀开长睫,目光扫帝王眼,“怎身雪
诚如裴大人所言,王公贵族们自然不满个外姓人把持萧氏江山。然而,当初放那些人马,已算是他仁慈,他就喜欢他们看不惯他,又干不掉他气急败坏模样。
裴言蹊欲说还休:“殿下,您有没有想过……”
“说。”沈青琢看他眼,言简意赅地命令道。
“您可以更名正言顺地……”裴言蹊再度压低嗓音,“只要圣上不在……”
沈青琢眉心跳,嗓音冷下去:“裴大人,慎言。”
须臾后,裴言蹊提袍踏进月华殿,风度翩翩地拱手行礼:“殿下。”
“裴大人不必多礼。”沈青琢掀开眼睫,微微笑,“有何要事,连早朝都等不及?”
裴言蹊上前几步,低声回道:“接到消息,今日早朝,有朝臣要弹劾殿下。”
“嗯?”沈青琢微挑眉,饶有兴味地追问道,“这又是哪位清流,勇于献身啊?”
前几年,他先后除掉太子、三皇子、四皇子,不小心,bao露穿越者,以及所有绊脚石,最终将小,bao君送上至高无上龙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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