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不敢妄言。”沈青琢眼眸低垂,“臣人微言轻,不论皇上立哪位殿下为储君,微臣皆会做好份内之事。”
“你呀,就是把人想得太简单。”太后语气无奈道,“朝天子朝臣,岂是你说不站队,就能不站队?”
沈青琢眉心微蹙,“太后娘娘意思是……”
“哀家意思是,你不为自己打算,也该为你父兄打算啊。”太后语气意味深长道,“试想,若晋王殿下成储君,你即是万人敬仰帝师,届时自然不会再有人敢轻视你。”
沈青琢陷入沉思中,时没应声。
沈青琢面露忧色,“微臣也听闻,皇上近来食欲日益减退,太医也束手无策。”
太后继续捻着佛珠,“要哀家说,皇上就不该相信那劳什子道人,哀家瞧着不像是得道高人,倒像是江湖骗子。”
“太后娘娘说得是。”沈青琢附和声,又道,“可皇上信奉炼丹修仙之术,臣等也不敢多言。”
“唉……”太后又叹口气,“青琢啊,你日日候在皇上身前,皇上可曾与你说过立储之事?”
沈青琢心道这就切入正题,谨慎地回道:“几日前,各位大人向皇上进言,应当早日确立储君。”
得很轻松?
不过,既然这是先生安排,他也只能先遵从。
见小徒弟情绪不高,沈青琢低声安慰道:“你父皇本就无药可救,即便太后不动手,也熬不住多久。”
闻言,萧慎抬起眼眸,语气复杂道:“先生不用顾忌,他三番两次想要命,与他之间,并无父子之情。”
沈青琢叹息声,俯身抱抱他,“你睡个回笼觉,先生去听听,太后娘娘究竟有何指示。”
太后循循善诱道:“虽说你与慎儿算不得多亲近,可那孩子是个知恩图报之人,更何况,还有哀家在。”
沈青琢
“皇上怎说呢?”太后目光温和地望着他,“立储乃国家之本,哀家其实也关心得很啊。”
“这……”沈青琢副欲言又止模样。
太后上半身向前倾倾,“但说无妨,有哀家撑着你。”
“皇上当时驳斥各位大人提议,但实际上,皇上私下里问过微臣。”沈青琢心横,和盘托出道,“皇上是属意楚王殿下。”
“果真如此……”太后往后靠回椅子上,思忖片刻,又问道,“关于储君,青琢你是怎想?”
***
长寿宫内,沈青琢跪下行礼,“给太后娘娘请安。”
太后正手捻佛珠诵经,闻声睁开双眸,“青琢来啊,起来罢。”
沈青琢依言起身,“太后娘娘又在为皇上诵经祈福?”
“是啊。”太后轻叹口气,“寒冬难捱,哀家听太医说,皇上身子大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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