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光熹帝看向谢阁老,缓声问道:“谢阁老,你怎看?”
谢阁老摸把胡须,“立储乃国家大事,老臣以为,皇上应慎重其事。”
“那谢阁老心中,可有合适储君人选?”光熹帝继续问道。
谢阁老拱手道:“老臣
几人你言语地争辩起来,光熹帝躺靠在龙椅上,撑着额侧言不发。
等轮吵歇空隙,沈青琢慢条斯理地开口道:“那依严大人所言,皇上册立哪位皇子为太子,最合适呢?”
严思齐没料到沈大人会直接点名,愣下,很快回道:“依照大雍礼法,立长不立幼,应当是册立三皇子为太子。”
“这恐怕不对吧。”工部尚书迅速抓住他话里漏洞,“按严大人说法,大皇子为长。”
严思齐脱口而出道:“大皇子体弱多病,朝不保夕,怎可担当起储君重任?”
那只鬼为何拥有和小徒弟如此相似嗓音,沈青琢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只能勉强解释为,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都怪小徒弟整日缠在他耳畔絮叨。
因而,自从那夜被“鬼压床”后,他便拒绝与小徒弟同榻而眠。果不其然,夜里再也没做过那样怪诞荒唐梦。
对此,萧慎开始表示不满,但年关将近,宫里各司忙碌起来,沈大人也忙得不可开交,他便不舍得再闹腾先生。
至于他自己,有养伤由头,整日无所事事地躺在长乐宫,甚至都没看眼绥西带回来两万精兵,直接收归三大营操练。
这日,沈青琢例行向光熹帝禀告调查结果,甫踏入紫宸殿,便发现今日殿内热闹得紧。
工部尚书立即道:“朝不保夕?严大人这是在咒大皇子?”
严大人双目圆睁:“你这——”
“够。”这时,高坐于龙椅上光熹帝终于发话,声音微弱,语气冰冷,“朕还没死,你们就张罗着,要替朕操办后事?”
“微臣不敢!”严思齐吓得连忙跪地请罪,“皇上恕罪,微臣只是为大雍江山社稷着想啊!”
紫宸殿内,陷入片沉寂。
谢阁老拄着拐杖立在前头,内阁其他人员与六部尚书两列排开。
“皇上,立储乃国之根本。”吏部尚书严思齐拱手拜道,“如今东宫之位已空悬两年之久,于国家于社稷皆是有百害而无利啊,还望皇上三思。”
户部尚书林大人不赞同道:“皇上不立储,自然有皇上道理,严大人不必过于心急。”
“林大人说得倒是轻巧,皇上迟迟不册立新太子,届时前朝有所动荡,你负担得起责任吗?”严尚书甩衣袖,冷声回道。
内阁次辅秦徳附和道:“皇上,严大人所言并非全无道理。历朝历代,储君不稳,则必引起内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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