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有把无形尖锐铁锤,将他汨汨出血那道伤口又给凿深个口子,竟是比方才还要疼上百倍、千倍,仿佛他真经历过这样锥心之痛。
这份巨大痛楚,令荣峥紧紧地攥住轮椅把手,声音添几分极力克制暗哑,“请说清楚。”
哪怕是他赶荣绒出荣家,之后再没有过问,他不认为自己会就那样
周砥提过,他会出现在新湖绿地,是为位故人。现在,周砥又告诉他,在他梦境里,荣绒就是在这天出事。
像是猜到些什,荣峥胸腔空气在点点被挤走,他掌心下纱布已然有鲜血渗出,语气却是出奇冷静,“绒绒出事地点,是在绿湖新地?”
周砥有些惊讶地看荣峥眼,他不得不佩服对方敏锐。
“是。”
“他会出现在那里,是去找?”
他死。
在他二十岁这年,也就是今天。
周砥这两句话,如同柄尖锐铁锤,在荣峥心脏上凿个洞。那种骤然、锐利疼痛,令他放在轮椅扶手上手猛地攥紧,青筋毕现。
理智上,荣峥很清楚,周砥以上所说话,不过就是他梦里发生过事情。
梦境不管真实到什程度,梦境始终是梦境。哪怕有些梦境,带着科学也解释不预警作用,譬如荣绒梦见过,爸妈差点就在符阳高速公路上出事,紧急打电话,让爸妈不要连夜赶路,当夜,符阳高速果然因为大雾,发生极为惨烈生活。但本质上,都是没有发生过事情。
荣绒是因为前去工地找他,所以出事?
“不是。”
周砥露出嘲讽笑容,“说出来荣总可能不信。他是在那儿做工,粉刷外墙,赚钱养活自己。”
如同平静湖面,忽然起阵狂风,荣峥眼底平静被打破,掀起滔天巨浪。
荒谬。那双调香手,怎可能用来搅弄涂料?荣绒连工地都没踏足过,又怎可能会在那里做工?
现实是绒绒根本没有出事,他活得好好。就在这家医院里,就躺在他病床上。想要见到绒绒,想要亲眼见到人,想要亲眼确定,亲手去触碰。
荣峥操作着轮椅,把速度调到最高档,往外走走。
周砥出声道:“荣总确定不想再继续听吗?比如,荣绒死因?”
在这瞬间,荣峥呼吸仿佛被遏制住。他听不得那个字,听他心脏地那个洞就会往外汨汨地出血。连他自己都说不上来,明明只是周砥梦境,只是从未发生过事情,可他心却像是有自己意识,巨大疼痛跟悲伤,如同海啸般,沉沉地向他压境而来。傅
终究是理智战胜情感,荣峥按下轮椅上暂停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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