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亏?!亏大发!你们这俩挨千刀小兔崽子!”李艳东终于在徐明海怀中彻底崩溃,她拼命捶打着他胸口哭诉道,“她周莺莺害人啊,自己把陈石头耽误半辈子,还让她儿子接茬祸害儿子……呜呜呜。不就是小时候欺负过她,挤兑过她
“呜呜呜,怎生你这个没皮没脸东西啊……老天爷,招你惹你……”
在嚎啕声中,徐明海双手撑地艰难地站起来,然后默默把亲妈搂进怀里。
小时候,李艳东在他眼里就像尊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女罗刹。徐家父子万事都以她马首是瞻。可此刻,徐明海只觉得对方又矮又瘦,脆弱无助得不堪击。女人这辈子是真不容易——徐明海心想,姑妈说得太对。
他不想伤害爹妈,不想伤害果子。他想把能抗不能抗统统抗在肩头。可惜,到头来他却把人全都伤个遍。
徐明海下下轻拍着李艳东后背。想起来,这好像还是他成年后第次拥抱自己母亲。
信话,可以给您找报纸。”
徐明海记得果子当时给自己读“新刑法”关于将同性恋去罪化报道时神情。那笑容灿烂无比,宛如昨日。
李艳东没想到人民法院居然不跟自己站在头儿,只好继续负隅顽抗:“那,那你俩这样也不正常!”
徐明海点头:“对,主流观点认为们这是属于心理疾病。”
“你承认就好!”李艳东赶紧就坡下驴,“是病就能治,花多少钱都行!”
“妈,混蛋。对不起您。”徐明海尝试用孩子般口吻对她袒露心声:“可您知道吗?有人因为这个被亲生父母送到精神病院电击、被喂催吐药,被当成动物样去调教。可到后来,他们有人z.sha,有人出家,有人彻底疯。”
李艳东不禁狠狠打个寒颤。
“小时候,和果子还是俩什都不懂小屁孩呢,就想过要当两口子。可们也知道,这事儿只有其中个变成女才行。您儿子当时就说,真到那天,割也割。”
李艳东想象着俩小孩傻乎乎商量着要去割鸡鸡样子,心中时五味杂陈,翻江倒海。
“跟果子这辈子就这样,改不,打断骨头也连着筋。您要是同意,就捏着鼻子容下们,从此就多个儿子;您要是不同意,”徐明海笑起来,“就多个亲闺女。怎都不亏。”
徐明海摊手:“可有个更劳永逸法子。”
“什法子?”
“去做变性手术。”徐明海死猪不怕开水烫,“把那造孽玩意儿给割。”
……
李艳东这下连揍人力气都没。她愣在那里,片刻后“哇”下就哭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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