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海心里重重“咯噔”下,然后立刻用力过猛地咧开嘴:“什跟什?果子,咱现在小步撤退,为可是今后大踏步前进!”
直到这秒,徐明海才明白为什刚才徐勇直在笑。原来不笑,就会想哭。哭,人就崩。他不能崩。
“四年而已,”徐明海劝人劝己,“转眼不就过吗?”
只可惜,对方不吃这套。
“不退,”秋实拒绝清晰明确,不留余地,“步都不退,你别想赶走!”
“果子,你去广州上学吧,学费生活费给你出。”
车里气氛骤然降至冰点。万籁阒寂,只有轻微呼吸声证明俩人还活着。
徐明海目视前方,不敢去看更不敢去想象对方此刻表情。他知道这句缺乏前因后果话听上去突兀极,可如果此刻不说,就再没勇气说。这便如同凌迟,总要先挨上第刀。
秋实兀自愣好久才回过神来。他看着故作镇静徐明海,明白这样要求不会是对方时心血来潮。那唯合乎逻辑解释只可能是俩人事儿曝光——以某种意想不到方式。
秋实根本不关心别人是怎看出来。他只是万个没想到,徐明海解决方式居然要赶自己走。而且不仅要赶出大杂院,赶出胡同,还要赶出北京,直赶到南方去。可他俩昨晚临睡前分明还在偷偷接吻,说些既温馨又下流情话,无比热烈地盼望着周约会。
“什叫赶你走?”徐明海哄孩子似去胡撸对方脑袋,“不过是权宜之计,看你这脸色,怎还认上真?”
可徐明海越是云淡风轻,秋实越往牛角尖里钻。这段关系里,他从来都是主动方。是他不管不顾地把心里那头怪物放出来,逼徐明海走上条不归路。现在
半晌,秋实开口问:“是叔叔阿姨知道?”
徐明海在来路上已经想好,决不能让果子掺和到这狗屁倒炉苦难里。这孩子已经够倒霉,他比谁都值得去拥有段心无旁骛大学生活。
“是被爸看出来。他想让咱俩分开冷静段时间。所以想,如果保送名额还在,就不如就坡下驴,省得天天熬高考。你踏踏实实去念书,等毕业再回来。到时候,家里就能做主,还有爸妈……也就接受现实。”
徐明海苦口婆心,把话说得滴水不漏:“而且咱本来不就有这个打算吗?觉得挺好,老在北京窝着也挺没劲。你先去打前战,给哥趟趟路,练练广东话。等寒暑假到,就找你去。你带着这个外地人去’饮早茶’,去……”
他仍在喋喋不休,努力粉饰太平,秋实突然开口:“你不打算跟做鬼,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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