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实歪着头问：“她为什
要跟你贫？”
这时徐明海猛
翻身，居高临下跪在秋实面前顺手就把汽水抢
过来。然后他趁着对方愣神
功夫，仰着脖子咕咚咚口气吹干净，才笑着说：“小祖宗，女跟男贫还能是为什？哎，”他咂摸嘴，“不是北冰洋啊？气儿不足。”
徐明海开始变声，低低嗓音和远超过同龄人身高标志着他开始点点向男人迈进。所以，他早已不是那个不知道“好上”和“耍流氓”是怎回事傻小子。
90年代初中生们正在通过自己方式认识和理解这个世界。比如私下传阅各种漫画“小黄书”。其中最火要数桂正和“电影少女”，书中画面劲爆那几页早都快被翻烂。当然，他那套“DNA2”更广外人知些，为无数精力旺盛小男生们寂寞长夜做出不可磨灭贡献，但那是后话。
他们年级已经开始有人偷摸谈恋爱，也净有女生托人给他递小纸条。谁叫他海
老屁颠颠跑过来，躺在床上本正经地说要给自己当媳妇。现在可倒好，连哥都不叫，来不来就直呼大名。
徐明海后来想明白，也许这才是秋实本性。
以前在东北时候，因为那个神经病爹，他得天24小时担惊受怕地活着。被妈带回北京后，也是人生地不熟，所以跟谁都戒备着，连笑都少见。后来，他终于点点融入大杂院。
虽然在学校时候，果子依旧是冷冰冰不爱搭理那些欺负过他同学。但只要在自己身边，就是个爱笑爱闹标准傻孩子。
再后来，不知道是不是周莺莺旺夫，反正陈磊服装买卖是越做越顺。从过去瞎倒腾直发展到在隆福大厦弄个门脸儿。你还别拿门脸儿不当生意，那可是隆福大厦啊！跟王府井平起平坐地方。人送外号小香港，卖都是全北京最新潮衣服、墨镜、手表、磁带。
苦难似乎终于放过这家子，秋实就像是见到阳光雨露野生植物样，天比天茁壮灿烂。他学习上没让家长操过天心。五年级时候愣是跳级直接进毕业班。只等暑期过，就要到徐明海所在中学上初。
所以在胡同里，大人教育起自家崽子时，般就是两套词。：你能不能学学人家秋实？二：你能不能别跟徐明海学？
虽然当着别人，秋实依旧以自己马首是瞻，副亲弟弟乖模样。但私底下……哎，不提也罢。徐明海悲切地展望未来，再这下去，八成自己以后得喊他爸爸。
“坦白从宽。”秋实继续刑讯逼供。
徐明海给自己叫屈：“
冤不冤啊？怎能是跟她贫呢，分明是她跟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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