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海看
只觉得脑子嗡
下，肠胃莫名痉挛，于是句脏话脱口而出：“
操！”
他下意识就把手轻轻地放在那块伤疤上面，像是要把它努力遮起来似
。
“疼不疼啊？”
“不疼。”秋实把毛衣放下来。
徐明海追问：“这是怎
弄？”
“你爸”这个词从徐明海嘴里蹦出来同时，他看见秋实眼睛瞬间暗淡下来，就像是每次电视调不出来台来时黑白雪花。
“怎？”徐明海忙问。
秋实不说话，身体呈“大”字仰面躺在床上，看着高高屋顶，呼吸着还没来得及散去木头味道。
“哎，问你呢。”徐明海顺势蹲在床边，胳膊肘放在褥子上，盯着他问，“到底怎？”
秋实憋半天，才喃喃道：“爸……爸不是好人。”
码得整整齐齐。他站在门口孤芳自赏会儿，随即便跑到周莺莺那里把秋实拉过来。
“果子，你看哥这个大别野怎样？”徐明海得意洋洋。
秋实里里外外看圈，然后习惯性地脱鞋上床。他跪着四处摸摸，最后发表意见：“挺好，但要是火炕就更好啦，还能孵小鸡儿呢。”
“那去拿个鸡蛋来，咱放在炉子边儿上能行吗？”徐明海觉得孵小鸡儿听起来有意思极。
“不是所有鸡蛋都能孵出来，”秋实想想，坐在床上解释道，“得是家里有养公鸡鸡蛋才行。”
“爸拿炭烫，”秋实把身子翻个面，小声说，“妈身上也有，比厉害多。”
徐明海立刻明白秋实嘴里“不样”是什意思。这比，李艳东每次揍人顶多是为展现她惊人大嗓门和蓬勃生命力。
徐明海没过脑子张口就说：“嗨！妈说，如今这世道，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说谁是好人就是骂谁呢。他怎坏？”
“他耍钱、喝酒、打人。”
“妈也老揍，”徐明海挠挠脑袋，“你不是见过吗？那阵仗！”
“不样，不是那种。”
秋实摇摇头，不知道怎说，最后干脆翻身掀开身上周莺莺给他织蓝色小毛衣。截子腰身不打招呼地露出来，只见大块皱皱巴巴丑陋疤瘌就咬在他白皙腰窝处，触目惊心。
“为什？”
“也不知道，但大人都这说。”
徐明海稍微琢磨下就明白，概括总结道：“那就是给公鸡娶媳妇儿，然后母鸡下蛋才能孵小鸡儿。”
“为什？”这回改秋实提问。
“跟人样啊，”徐明海给秋实上课，他指着自己，“你看，，是妈爸孵出来。你，”他指指秋实，“你是你妈你爸孵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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