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完后,奚长明坚持要留他喝茶。
奚长明院长办公室布置也很简洁
霍知看向箱子里,这套紫砂壶已经被用得很旧,刚刚他早已注意到这栋楼门口“精神医学研究院”牌子,语气里带着恭敬之意喊道:“奚教授,您怎没找学生帮忙搬东西?”
“年轻人有更重要事要去做,不该浪费在帮老家伙干杂活。”奚长明笑着捶捶后腰,摇头无奈道,“还是高估自己,老毛病。”
霍知将箱子放在台阶上堆行李旁边,问道:“您这是……?”
“今天正式退休。”奚长明望着台阶上梧桐落叶,眼里闪过丝落寞,“终于到看不动病时候,以后就回学校做做研究。”
“您这些年已经帮太多患者,”霍知对他充满发自内心尊敬,“您工作很伟大,是受您激励才想要学习医学。”
“你做什都白费。”霍知冷冷道,“他还轮不到你来追。”
硝烟弥漫中,霍知捕捉到奚迟在不远处说话声音,在跟博士生激烈地讨论着什。
霍知顺便听听,好像是实验关键步骤直失败,移植在鼠身上神经细胞无法很好地生存。奚迟似乎已经为这件事发愁几个星期,尝试几种改良方法,都效果不佳。
他默默听着,脑海里浮现几篇看过文献,如果能和作者取得联系就好……虽然希望渺茫。
最后个名字停留在他眼前,看似是最可能,也是最不可能,奚迟大概打死都不会去找那个人。
奚长明爽朗地笑:“没有解决哪怕种病,怎能叫伟大?不过能激励医学行业多出个新生力量,也是荣幸。”
他端详下霍知:“你是临床学生?”
“嗯。”霍知弯腰抬起箱东西,“帮您搬上楼吧?”
“那真是太感谢你,同学。”奚长明谦逊地道谢。
霍知搬好几趟,这栋楼里还是九十年代布置,顶灯都掉漆,和别院修缮精美新楼截然不同,生动阐释这个学科特点:不受重视。
第二天,奚迟要上班,就让他们白天自己熟悉下养细胞流程。
霍知去实验室路上,穿过条种着梧桐树小径,栋五层小楼前面,有个中年男人正从车上搬纸箱下来,个个摞在台阶上,像是在搬家。
男人鬓边斑白,走路姿势看起来条腿不太灵便,因此搬得很吃力,走几步便要稍作休整。
猛地下,他腰吃痛地弯下去,怀里箱子眼见要倾倒,霍知两步冲上前托住纸箱,把它接过来。
男人感激地冲他笑笑,镜片后眼神儒雅慈祥:“小伙子,谢谢你,不然这套最喜欢茶具就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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