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们迎着晨雾大早上山,快到他爷爷奶奶墓前时,霍以辞没有再跟他起过去,在不远处站着等他。
奚迟把两束花分别放在并排而立两座墓碑之前,上面两位老人慈祥地笑着。
他父亲结婚很晚,奚迟出生时两个老人都六十多岁,但他父母因为工作繁忙无暇照顾年幼他时,他们还是主动揽下这项重任。
明明是没什文化老头老太太,却会在别小朋友疯跑疯玩时,教育他多读书好好学习。他记忆里儿时傍晚,总
霍以辞看他稍显凝重表情,抱歉道:“在这美好夜晚不该跟你说这些。”
“不,是想知道。”
奚迟声音在静夜里听起来更加清冷通透,糅合着微凉风,让霍以辞唇角重新舒展开来。
这实在是个过于美好夜晚。
说话间,他们已经走到奚迟老家院子,木门被推开发出长长声响,院里因为他定期打理很整齐,石子小路两边有两块被篱笆围着荒土。
常?”
奚迟脚步顿下,鞋尖擦过路面上小石子发出沙沙声响。
“为什?”
“因为生过场病,具体印象也模糊,只记得里面是纯白,没有色彩也没有声音,偶尔会有几个人进来给做检查和治疗。”
奚迟不动声色地握紧手指,看来霍闻泽人格分裂是从小就被发现,并且接受过治疗。这个过程对小孩子来说定很痛苦,他曾看到过父亲录像资料。
“奶奶还在时候,也很喜欢花。”奚迟看见他打量目光,说道,“她是这片花养得最好老太太,这两边当年都是很漂亮小花园,别家小孩总爱路过扯几枝,她就气得拿着花铲子追。”
他回想起来,眼底浮起浅浅笑意:“可惜她走后,没人会养,就荒废。”
霍以辞四下打量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他们收拾下就去休息,夜里躺在床上,霍以辞因为开车时喝下两罐咖啡暂时没什困意,索性起来从带包里拿张白纸和铅笔,望着窗外院子里荒地布局,然后低头“沙沙”地画起来。
画好几张后,他终于看着跃然于纸上小花园构图,满意地弯弯唇,把图纸仔细地收起来。
他又问道:“你父母也不在吗?”
“他们那时候都太忙。”霍以辞说这话时候,依然风轻云淡,听不出丝抱怨意味。
奚迟胸口有些闷:“你会孤独?”
“不会。”霍以辞笑着摇头,“无聊时候就画画,弟弟还会偷偷溜进来看,们甚至策划跑出去过。”
弟弟?奚迟心生疑惑,他可从未听霍闻泽提起过有什兄弟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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