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他认识陶熠以后,他以为他生活在渐渐变得越来越好,没想到切都在今夜,彻底被打回原形。
直以来牢牢地压在他身上千斤重担子,再次给他种泰山灭顶窒息感,让他寸步难行。
秦楮杉郁闷地穿上衣服,起身出门。
偏僻小岛不比夜夜笙歌申城,此刻四下里没有亮盏灯,入耳只有海风与激浪琴瑟和鸣。
秦楮杉漫无目地走着,没多久就踱到海边。
越是愚昧无知地方,人性恶就越是展示得赤裸裸。
恍惚间,秦朵儿不知道什时候把地上相机抱起来,小心翼翼地呈到他面前:“哥,还能修?”
摔得稀巴烂相机露出锋利尖角,仿佛把尖锐刀,直捅到他心窝里去。
秦楮杉伸手接过,里里外外地看看,给自己下最后死亡宣判:“修不。”-
大年三十深夜,鞭炮声早已经消停,窗外片静谧。
地抽着烟。
半晌,他扔烟头,朝门口抽泣秦朵儿招招手,低声道:“朵儿,过来。”
秦朵儿抽抽搭搭地走到他身旁,就被他把搂进怀里。
秦楮杉伸手擦擦她花猫般小脸,说:“下回他再来,要是敢动手,你就跑到外面去大声哭,大声叫,引得邻居都过来看,知道?”
秦朵儿哭着点点头。
由于多年来不加控制人工渔猎,近岸海水已经遭到严重污染,变得浑浊无比。在海浪激烈翻涌下,时不时地搅出几只浮在海面上死鱼,白浊肚皮在乌黑海面上显得格外扎眼,咸湿海风吹,腥臭气味便随之扑面而来。
秦楮杉忽然觉得,自己就像它们样,直在拼命挣扎,却无论如何都逃不出这片狭小而污浊海域,也无法改变开始就已
秦楮杉却躺在床上,迟迟无法入睡。
这回他在家,把秦富贵赶走,但等他回申城,秦富贵照样会腆着脸回来,甚至对他妈妈变本加厉。
想到这,秦楮杉胸口就闷得喘不过气来。
他是这个家里唯男人,然而他却连自己最亲近人都保护不。
最他妈操蛋是,这个直以来阴魂不散地伤害她们人,是他亲爸。
秦楮杉又说:“他要是还管妈要钱,你就说你哥要到法院去告他,把他送进局子里去。”
秦朵儿抬头看他:“哥,你真要让爸蹲大牢吗?”
秦楮杉骂道:“说多少次,他不是你爸。”
他倒是做梦都想把这个老王八蛋送进大牢,可是县城里打牌人太多,还跟当地黑恶势力有所勾结,黑社会这猖獗,自然也少不保护伞。
这里面水太深,不是他个人能搅和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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