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丫头是谁？为什
会帮何妍来做这事？而且，何妍与他接触更多，要取指纹
机会也更多，何必要这样
个小丫头来替她冒这份危险？
不知怎地，他突然想到
那日早上何妍要自己递给她那杯牛奶，她点不嫌弃地喝他喝过牛奶，只是因为电话打得专注？她那样人，会因为打个电话就忘记对他憎恨吗？她喝着牛奶上楼，只是为和母亲说几句悄悄话吗？
只要事可疑，事事想来便都有可疑之处。这许多念头转过来，也不过是须臾间事情，傅慎行只觉得恨，恨何妍那日故作亲密，更恨自己竟然还因她那日亲密而心生喜悦。难怪那几日她会那样听话，每夜里都与他同眠，原来，切不过是另有所图。
陈禾果正跪坐在床上，专注地摁着傅慎行指纹，有时甚至还会先小心地往他指上哈口热气，丝毫没有防备他会醒来。直等他忽地将手抽走，顿时吓个激灵，惊慌失措地抬眼去看他，却见他只是翻个身，手臂向这边搭过来
寄去那些指纹不够清晰，根本无法使用。
她是亲耳听到张叔叔在电话里和奶奶这样说。他们把所有事情都瞒着她，可是没关系，她自然有自己法子获知切。
陈禾果自认胆大心细，却独不知从她坐起那瞬起，床上那个男人就已经醒来。
傅慎行睡眠直极浅，也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极少让女人留宿。这是他多年前就养成习惯，哪怕是睡得再沉，只要外界略有动静，他就能惊醒。刀口添生活那几年，他反应更灵敏，从惊醒到子弹上膛，也不过是眨眼功夫。
没办法，要想活命，只能养成这样本事。
开始，他以为这丫头只是想要溜走，因此并未在意，甚至在她叫他时候，还有意把呼吸放重些，似是睡得很沉。
不料她下床离开，片刻后却又轻手轻脚地走回来。她又轻声唤他，他依旧是装睡，然后，他就听到纸张声音。她轻轻地拿起他手，把他手指个个地往纸上摁去，不敢使太大力气，却个个小心仔细。
傅慎行是什人，他几乎是瞬间就明白她意图，甚至微微睁开些眼睛，垂眼看着她低着头在那里小心地忙碌着铁剑年代。摁完只手，竟然小心翼翼地换到他另侧，换另只手来摁。
他不觉暗自冷笑，是该说这女孩胆大包天，还是说她愚蠢至极。
傅慎行又忽地想到何妍，想到在酒店里她和这个小丫头对话，她替这小丫头说话，要走他签名。原来，她们竟是伙吗？要他指纹？是还不死心，想要通过指纹来正证明傅慎行和沈知节是个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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