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黎邃深深望着他，又补充道：“手术同意书是在他完全知晓手术风险
情况下签，他之所以支开你，就是不希望你为
他做出伤害自己事情来。他
“逃避是没用。”耳边忽然响起声音。
黎邃浑身
震，睁开眼，失神地朝他看过去。
梁子瑞俯身与他对视，正色道，“听着，陆商很危险，心跳停三次，
已经调用所有资源全力抢救他，个人顾不上两个人，如果你想让把精力全部放在他身上，就管好你自己。”
黎邃听罢，眨眨眼，撑着坐起来，甩甩头。
看得出来他在努力调整情绪，梁子瑞其实有点不忍心，黎邃年纪在他看来根本还是个孩子。陪陆商走过这些年，他作为医生都觉得吃力，更别提朝夕相处枕边人，现在发生这
多事，要他下子全部接受，确实为难他。
对旁护士沉声道：
“给他打安定。”
袁叔不放心，忙拦住他，“梁医生。”
梁子瑞皱眉，耐心地解释：“他应激过度，超过身体极限，已经引起生理反应，必须打安定。”
……
他不由放缓语气，安慰道：“还没有到要去奔丧时候，好消息是，陆商求生意识很强，和小叔在努力帮他稳定情况，Leon也在赶来中国路上，这件事不是他个人在战斗，们都会帮他。”
黎邃听罢，眼里情绪翻滚，“能做什？”
“顾好你自己，顾好陆家就行。”
黎邃忍着不适，点点头，半晌又忍不住问：“陆商知道手术成功率只有10%吗？”
梁子瑞：“他知道。”
周围很吵，直有人在进进出出，还隐约有人在争论，黎邃仿佛刚从深海里爬上来，头疼得厉害，眼皮也无比沉重。
这些年来，他直反复做着个梦，梦到陆商离开，或是梦到陆商死在手术台上。人们常说，梦境是个人心底里最渴望或是最惧怕事情影射，在被噩梦反复折磨黎邃心中，陆商病早已成他心魔。
他藏着这个心魔，每天提心吊胆，即使在睡梦中也不敢松懈半分。他面带微笑，掩饰得完美无缺，却偏偏忘给自己留条出口，以至于当这个心魔变成现实时候，他无法承受，精神濒临崩溃。
黎邃从片混沌中睁开眼，屋外有刺眼光线照射进来，他眯眯眼睛，觉得自己好像又做场噩梦，他如往常样合上眼，翻个身。
接连便是记忆洪水，不断冲破思维牢笼，大片大片地从他脑袋里灌入，黎邃渐渐感到心口阵阵抽痛，抖着手抱住头，试图再进入睡眠。就和之前无数次噩梦样，只要睡着再次醒来，切不好就都会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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