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入夜,金沙海岸高层会议室里灯还亮着,会议桌旁,几个负责人都是副明明高度紧张却又强装冷静模样。
谁也没想到,只是件不太严重工程事故,竟然把陆商给招来,还连夜叫来会计和项目经理来问话。
这种各方利益都有牵扯工程,要说做到完全干净,恐怕翻遍全国也找不出家,东彦也不例外,重要是如何在成本和工程质量上达成平衡。最终效果过得去,各方有钱赚,大家皆大欢喜,高层般也不会太苛刻,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去。
这些东西,陆商未必不心知肚明,只是不由分说上来就要查账,架势还搞得这浩大,副六亲不认势头,时闹得人心惶惶。众负责人心知陆商这是要拿他们开刀,不说把全部人都揪出来,少说也会抓那两个典型杀鸡儆猴。
寒冬腊月天里,负责人们在偌大会议室里纷纷紧张得额头冒汗,生怕这个不幸名额落到自己头上。
宿醉加失眠,黎邃早起感觉头都要炸,陆商也没好到哪儿去,苍白着张脸。
露姨把早饭端上桌,察觉这两人今天似乎格外安静,句交流都没有,加菜时偶尔指尖无意触碰,也闪电般地避开。
这种微妙尴尬,她不知道是怎,只猜想大约是吵架之类,情侣间磕磕绊绊在所难免,再说这两人感情向很好,她倒并不操心,做完分内事,知趣地退出去。
温度天比天冷,上场雪还没化,这场又有重新覆盖趋势。
工作时直不在状态,出好几次差错,等黎邃全部处理完回到陆家,天已经黑。家里没有人,客厅壁炉依然燃烧着,发出噼里啪啦响声,桌上饭菜留好,还冒着热气,并没有动过筷痕迹。
刘星铭看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赔笑道:“陆总,这账目现在时半会儿也查不完,再说您刚下飞机就赶过来,身体也吃不消,要不今天先歇着,咱们明天再算?”
“为什?”陆商转头直视他,冷声道,“被砸伤工人现在还躺在医院里抢救,公司却连问题出在哪儿都不知道,休息?看,们要不要干脆去
这个点还没回家,也不知道陆商干什去,他们很少分开,黎邃觉得浑身都不适应,像弄丢什重要贴身物品,想给陆商打电话,拿出手机摩挲阵,想到可能会有反应,却又只能沮丧地收回去,转而打给袁叔。
“他去海南出差,”那头袁叔像是也愣下,“他没带你去?”
岂止没带他去,连招呼都没打声,分明是不想见他。
“知道……”
挂电话,他站在空荡客厅里,突然觉得心也下子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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