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饭，两个人又小睡
会儿，陆商换衣服出门，黎邃在旁第二次确认道：“真
不用
去吗？”
“不用，”陆商穿好外套，“明天早走，中午就能到家，你给露姨打个电话，让她准备午饭，想吃什
跟她说。”
“哦……”黎邃靠在门边，迟迟不愿离开。
这段时间到哪儿都带着这根尾巴，陆商也隐隐有些不适应，鞋子在地毯上踩踩，道：“走。”
小赵车已经停在门口，黎邃盯着他消失在视野里，才渐渐收回目光上楼。
会儿没反应才想起来是没电，他转头，见桌上放着黎邃平板，很自然地走过去，抬手打开。平板刚买回来时候，他怕黎邃不会用，在指纹认证里加他自己，因此解锁并没有障碍，屏幕跳转到上次浏览未关页面，他手指微微滞。
《先天性心脏病外科治疗》《心脏病患者饮食及护理》《现代介入心脏病学实用技术》……再往下翻，还有几本公司法和实用案例。很明显，黎邃在偷偷寻找能救他心脏办法，这些书均有不同程度翻阅记录，很多地方都做笔记，可见用心，他还在便签里发现几份食疗食谱，不出意外，正是这几天黎邃给他做。
陆商不动声色地将平板放回去，在原地站半晌没吭声。
屋子里很安静，隐隐能听见厨房传出碰撞声。陆商垂下眼，心中顿时五味杂陈，倘若这孩子将来知道，他直在找治疗办法竟然是……
“打算做汤圆，你是吃咸还是甜？”黎邃突然从厨房探出张笑脸。
“小黎没跟来吗？”上车小赵就问。
陆商：“走吧。”
感觉到有目光粘在他身上，陆商却直没有回头，他现在确不想和黎邃靠得太近，自从看见平板上那些东西，好像心中担上莫名负罪感，他需要点空间来保持理性。
黎邃按照陆商吩咐，在他小宝库里找几样菜，打电话里报给露姨。
陆商收拾好表情，抬头对他微微笑，“咸。”
“那用昨天汤煮。”
飘窗被屋外风掀起，在空中划出道弧线，陆商想起黎邃好像是提过那次，想让他教他公司和护理方面事，他那时正在病中，并未太在意，黎邃提次未得到应允，便识趣地没有再提。
倒不是陆商不愿意，只是他自认没有多余心力顾及他人，同时也觉得这件事太过徒劳，梁子瑞都对他病束手无策，黎邃个孩子能有什办法呢。
转念想到司马靖荣，他又觉得这想法太过主观，他不应该剥夺黎邃选择权，无论他们将来走到何种结局，至少对这个年纪孩子而言，黎邃都应该拥有同等受教育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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