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动汽车，开到川流不息的马路上去。现在还不算很晚，商业区正是热闹的时候，绚烂的环境光透过车窗投射进来，落在林蔚南清秀的侧脸上。
“对不起……”沈予庭道，“我是真心想和你道歉的。”
“高中的时候，我其实挺迷茫的。在遇到你之前，我在原来的学校里曾经交过女朋友，直到被甩之前都跟她相处得不错，所以我也一直认为我是直男。但到了高三，我开始频繁地梦到你，我心里觉得很恐慌，但依然想相信自己是正常的，就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与你相处。那天晚上……的确是醉酒之后昏了头，才吻了你，酒醒之后我很后悔也很痛苦，所以才会在电影院里对你说了那样的话。是我对不起你……蔚南。听说你后来一段时间过得不是很好，真的很抱歉。”
“没有，我过得挺好的。”林蔚南语气淡淡，“多亏了你，我想通了很多事情，不再隐瞒自己的性向了，反正,bao露之后总是要被一些人讨厌的，还不如我主动说出来，让恶心同性恋的人离我远点。“
沈予庭听出来林蔚南这话是在讽刺他，可他确实没有反驳的立场，便只是默默地受着。
林蔚南不会再轻易相信伤害过自己的人。
“可以。”他望向沈予庭的目光显得很冷淡，“但是要上车聊。”
“好……！”沈予庭忙不迭点头，“都听你的。”
两人一同上了车，林蔚南坐上驾驶座，让沈予庭坐到后座去。
一前一后显然不是适合谈话的好位置，看不到林蔚南的表情，让沈予庭觉得有点不安，他问：“我能不能……”
“所以你找我好几次就是为了说这些顺带告诉我你其实喜欢过我？”林蔚南似乎对沈予庭的沉默有所不满，“你既然结婚了就好好过你自己的生活，我也在努力过好我自己的生活，并不想被你打扰，你明白吗？”
“我明白，但如果不跟你说清楚的话，我始终觉得心里的坎过不去。”沈予庭低低道，“……我会觉得很不安稳。”
林蔚南笑了一声，说：“说了半天，你还是为了你自己。当初说我恶心是为了让自己安稳，现在来找我道歉还是为了让自己安稳。”
他一语中的，沈予庭也无话可说。
“你真的很自我中心，沈予庭。我并不想听你的道歉，也不需要。”林蔚
“不能。”林蔚南知道他要说什么，立刻否决了，语气冷淡地说，“看到前面那条江了吗？”
“嗯……？”
“如果你要对我做什么，我就跟你同归于尽。”
沈予庭愣了一下，而后才苦笑道：“原来你讨厌我到这种地步。”
“是啊，你才知道吗？”林蔚南嘲讽地一笑，“我巴不得你从我的人生里消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