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小小
裴炀就想啊，
要是没出生就好
。而母亲每
次生病、难受，都会加剧次他心里负担与内疚。
所以长大后他会跟父亲顶嘴，会和老师顶嘴，却永远不会反驳母亲话。
所以当初他敢和家里闹翻，敢被裴知良打成那样都死不认错，却不敢直视裴母眼神。
如果当时母亲说个不，说这是错，你和傅书濯感情不正常——或许他就没有勇气跟家里闹翻。
可妈妈没有，她说服不丈夫，却又无声地支持儿子选择。
炀炀收吧。”
傅书濯知道他有话想说，等裴炀把碗碟收进厨房清洗时候，裴思微蹙着眉头说：“查过很多相关资料，说最好不要让患者把他混乱和假象记忆当真，能理清现实才有助于治疗，裴炀这样……”
傅书濯轻叹：“医生给建议是，良好情绪比真相跟现实更重要。”
很多阿尔兹海默症患者急速恶化除病理性原因外，就是因为负面情绪太重，焦躁，愤怒，不安，恐惧……
而母亲死对裴炀来说是致命打击，在这个时候揭开真相，无异于让裴炀承受两次失去至亲痛苦。
后来裴母得阿尔兹海默症，裴炀又可能会想，是不是自己当初太混蛋，和家里闹成那样让妈难过，所以才生病？
母亲因车祸去世，他又会想，如果不是自己这
多年和家里断联系，妈就不会犯病拿着他照片出门找他，就不会木楞地去闯红绿灯，最后倒在血泊里。
裴瑜吉沉默会儿：“是们错，次性让他得知妈生病，又出车祸去世两件大事，刺激太大。如果当初生病就直接告诉他不瞒着，起码还有陪伴时间，不至于这，这……”
裴思微看着厨房里弟弟背影，语气很轻：“他不会觉得妈生病是因为他吧？”
几人怔。
“他小时候就这样，每次妈不舒服他都情绪低落。”裴思微整理着思绪，“那时候六七岁吧，有次他特别傻地跑来问，说他要是不出生，妈腰是不是就不会那疼？问他现在不想被生还来不来得及。”
周围所有人举动，父亲、亲戚、邻居，都在对他说，你妈妈是因为你才身体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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