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没有方霁。
方霁在黑暗里睁大眼睛，试图辩明纪时昼
方向，纪时昼却已经扑过来，把他抱个满怀。
好像回到那个狼狈不堪午后，满地碎玻璃碴
门关上以后房间更加昏暗
，方霁只能听到纪时昼声音。
“
把狗捡回来，是想要和你
起养。”
学妹问他能不能帮自己养小狗，他轻而易举就答应，因为想到自己马上就能从宿舍搬出来，搬进公寓，他可以跟方霁起养。
“酒量也没有那
烂，不会轻易喝醉。”
那多次把脸埋在方霁颈侧贪婪地吸取对方身上温暖，假装喝醉就可以不要面子地撒娇。
和纪国华又是不欢而散，电话挂断以后，他听到方霁说：“小昼，雨停。”
纪时昼把手拿开，那双眼睛明亮瞧着自己。
“你之前说那件事，好好想过。”方霁爬起来，半坐在他面前，“不想离开，是不是就可以不离开？”
纪时昼移开目光，不去看自己制造在对方身上痕迹，心口处躁动着想要拥抱，语气依旧霸道：“说过不会放你走。”
方霁说：“以为过去那些事没那重要，是你比较重要。”
那边大概也听到。
“自己清楚，不麻烦你来教育。”纪时昼边回应，边上前查看方霁情况，踩下没踩醒，换个姿势继续睡，不是小狗，是小猪。
他看到方霁身上自己留下痕迹，眼神里温情被抹去，“你打电话来不会就是为这个？”
纪国华缓缓出口气，“以为你明白……”
“知道你跟他们沟通过，他们才没有强制留在华都。”纪时昼声音生硬，“要谢谢你吗？”
他想直醉下去，又不甘心只有醉着才能触碰。
他不是小孩子，但他想要更多。
“下雨你膝盖会痛，不想你再出去溜圆圆。”
结果最后不但自己淋湿，还让小狗滚得满身是泥，方霁来收拾烂摊子。
没有方霁他做不好许多事情。
纪时昼猛地转过头，方霁眨眨眼睛，“是这个意思，在想你是不是误会。”
小狗最忠诚，小狗最勇敢。
小狗在两个人中间汪汪叫，然后被纪时昼无情关出房门。
小狗挠门，小狗咆哮。
小狗继续汪汪叫！
“需要你谢？”纪国华说，“你最好想清楚自己想要什，别到头来两手空！”
方霁不知何时醒，正偷偷摸摸地看他。
纪时昼想说怎个两个都这样，宽恕他、包容他，唯独不能确定是责任还是爱。
但他不是十二岁小孩子，不该奢求更多，尽力留下来点就足够。
于是又去遮住方霁眼睛，让他无法看到自己脸上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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