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琅翻身接过手机,说句“谢谢”。
寝室里灯光比较暗,付杰好像看到凌琅头上布满细细密密汗珠,他想问凌琅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因为凌琅已经重新面对着墙壁,只留下个冷硬宽阔后背。
凌琅打开手机,
但迟炀就没这他这幸运,还能用忙碌来分散注意力。
迟炀每天手机不离身,就怕凌琅万有空给他打电话,他没接到。
但那个他期待号码从来都没出现过,还有他重看无数遍聊天记录微信,也没再动过,他只能自己往上添加消息。
某天吃饭,余淑慧终于发现侄儿有点不对劲,她担忧道:“炀炀,你最近饭量都变少,是不是生病?”
堂哥看着无精打采弟弟,喝口茶道:“应该是有点大病。”
他才发现,校霸别说对他做什,就连看他眼工夫都没有,每天在他睁眼前就去画室,在他要睡觉时候才回来。
他跟凌琅不是个画室,还以为校霸是翻墙出去逍遥自在,结果找其他画室人打听才知道,校霸居然是他们整个画室里每天画到最晚、水平最高学生,画出来练习常常被老师当做优秀作业公开讲评。
对此,他震撼好久,直呼人不可貌相,江湖传言不可信。
对于室友丰富内心世界,凌琅半点都没感受到。
集训生活非常紧凑繁忙,上专业课和画作业时候根本就没有精力去想别,这就导致到夜深人静,所有思念都会如洪水般加倍袭来。
相思病。
集训十天匆匆就过去。
第十天傍晚,下场大雨,夏天雨总是免不带着雷,bao,道锋利闪电劈下来,阴沉天幕仿佛裂开个大口子,雷声和雨声纷至沓来。
晚上8点,付杰回到寝室时候,发现凌琅居然已经在床上,不过看样子应该没睡着。
他出门去打水,回来后径直走到凌琅床边,小声道:“琅哥,这是生活老师刚刚送来,说你家里人打电话到画室,有急事找你。”
刚来第天,他没想过会这样,毕竟当初四年都这过去,区区二十天见不到又算得什呢?
可没想到,如今天竟堪比四年。
凌琅不得不开始相信老祖宗话,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做普通朋友时候,他可以忍受四年、万多公里没有希望想念,但现在,他连个晚上都觉得难挨,尽管知道自己二十天后就能见到想见人。
他只能把全部精力投入到画画当中,每天从早到晚泡在画室里,拼命地画,回寝室之后直接累得倒头就睡。
和他有同样想法,还有二十公里以外迟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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