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阵脚步声传来,须瓷听见傅生声音:“方便进来吗?”
须瓷直接走过去打开门,傅生望着已经半小时过去还没穿好衣服他,有些无奈地捏捏他脸。
“不会穿?”
“……嗯。”须瓷违着心应声,怎可能不会穿,他跑龙套年多将近两年,再生疏事也都变得熟练。
“这套确实复杂点。”
他这两年里学会很多东西,也丢掉很多东西,他哭得多,就忘怎笑,发呆多,就忘怎娱乐自己,就连跳舞也都没以前那自然。
须瓷轻轻弯起手腕向上延伸下,镜子里他没什表情,做着古典舞蹈基本动作,点风味都没有。
他看着自己里自己,像是在看个陌生人。
他还会喜欢这样自己吗?
这样个表里不、满口谎话,阴暗冷漠,和以前没有丝毫相似之处自己吗?
好几个小时,依然没洗干净,手都破皮出血,可没人来哄他。
没人来跟他说句:“乖,不疼。”
第次拍古装戏时,他不会穿复杂服装,却又抗拒别人接近,自己个人在更衣室里折腾半个多小时都没能弄好,那是他从周伯离世后第次崩溃地哭。
那场戏黄,导演给出片酬其实不错,但着实不敢用个心理不太健康、换着衣服都能哭得惊天动地小龙套。
须瓷不怕吃苦,可受不哭过累过之后回过头,身后空荡荡,个人都没有。
傅生会来是因为刚刚那场NG三次,这会儿于幕和丰承都在调整状态,也半天没看到小孩,有些不放心就来找。
傅生把内衫至外袍件件摊开,然后从里衣开始给须瓷套上,系上所有绳结。
繁琐枯燥程序没有让傅生有丝毫不耐,他拿起最后件外袍时还亲亲须瓷脸:“手抬
不会。
须瓷听见自己低喃声。
慢慢地、他朝着镜子扯下嘴角,想象着别人微笑样子,将自己嘴角扯到个适当弧度。
片刻后,须瓷无声地皱下眉头,随后松开,又重新扬起嘴角,像是东施效颦样。
只不过,他模仿是曾经自己。
不知道从什时候起,他世界里就只剩下傅生。
或许是从第次见面时候,或许是傅生第次亲昵地捏着他鼻子喊小跟屁虫时候,或许是傅生奔赴大学他去火车站相送那天……
于是傅生消失后,他世界里所有色彩也都跟着消失。
脸上有些湿漉,须瓷微微怔住,抬手摸摸,竟是眼泪。
生病时候控制不好情绪,流泪是常有事,很多时候须瓷会半夜缩在出租屋狭窄角落里,面无表情地无声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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