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静地说道，不是在宣誓，只是在陈述而已。从头到尾，他
情绪都出奇地冷静，没有愤愤，没有不甘，没有讥诮，也没有什
快意。
端王：“……”
顾泽之越是平静，端王就觉得心里越难受，心脏在
阵阵抽痛着。
屋子里，静
下来。
阳光透过那葳蕤枝叶缝隙在地上投下斑驳光影，风吹，光影摇曳，分外静谧。
虽然心里有所怀疑，但是端王这两天直没敢问，就是因为害怕听到他不愿意听答案。
顾泽之定定地直视着就与他隔着个如意小方几端王。
端王已经五十四岁，他是习武之人，本来有些看不出年纪，瞧着四十几岁样子，但是在过去短短数月内，经历那多事又受次重伤，他如今是老态毕露，整个人憔悴很多，鬓角添不少华发，眼角与唇角皱纹也加深不少。
顾泽之直接点头，直言不讳地承认：“是，以后
不会再回来。”
以后，他们家会长住京城。
肯定会高兴，说不定就消气……而且，他要是拦着儿媳不让回去，王妃会不会以为他是想拿小孙孙来逼她？
想来想去，端王终于还是松口，同意放顾泽之和秦氿离开。
于是乎，王府上下就眼看着顾泽之这才刚回来，三房就开始收拾行囊。
本来，这趟回来，顾泽之没打算久住，所以就没带多少东西回来，下人们收拾个两天也差不多。
这两天，端王想很多很多。
端王怔怔地看着顾泽之，往事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飞快地闪过。
想起从前，顾泽之不止次
端王置于膝头双手握起来，感觉心口似有个空洞，寒风呼啸而过。
“但是，泽之，端王府是需要你来继承，本王会上书请封你为世子。”他声音有些沙哑，有些发紧。
顾泽之眼神波澜不惊，宛如汪深不见底潭水，端王话没在他眼中掀起点涟漪。
顾泽之淡淡道：“父王，从来无心端王爵位。”
“爵位，自己能挣回来。”
眼看着顾泽之定下启程日子越来越近，端王没忍住，终于在顾泽之来给他请安时，问道：“泽之，你是不是以后就不回来？”
问出这句话时，端王是心里发慌，心点点地提上来。
其实，早在顾泽之提出要带秦氿回京那晚，夜深人静时，他独自躺在榻上，心底突然就冒出这个念头。
那夜，他为此彻夜未眠。
他心里隐约有答案，可又不敢问，那之前，他以为顾泽之会愿意留在西疆，成为世子；可是顾泽之打算把秦氿带去京城，可想而知，孩子出生后，至少有好几年不能回西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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