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氿默默地在心里吐槽着。
秦氿在打量他们,他们也同样在打量秦氿,所有人打量目光基本上都投射在她身上,眼神各异,有好奇,有挑剔,有似笑非笑,有惊讶。
他们也早就知道秦氿要随顾泽之来西疆事,自然也难免打听番秦氿身世来历,知道她是卫皇后外甥女,知道她是在乡野养大。
他们本来还想着顾泽之新媳妇怕是上不台面,此刻亲眼看到真人,见秦氿相貌清丽且举手投足
不对。
豫王既然已经打算要北伐,他在这个时候派东平伯过来,肯定不会是来探望顾晨之。
端王心头猛地跳,瞳孔微缩,欲言又止。
想着儿媳还在场,这件事又事关整个端王府,端王终究没说,决定待会儿私下再跟三子好好说说。
端王有些心神不宁地喝着茶,顾泽之也看出端王魂不守舍,却也没追问,只当不知道。
以及后面顾璟与豫王府勾结那些事都说,说得都是皇帝对外说法。
端王脸色越来越难看,越听越心惊。
西疆位置偏僻,京城些消息本来就传得慢,而端王也没有在京中安插什人,所以,他到现在才知道这些事。
他稍稍想,就明白豫王意图,右手紧紧地握成拳头,与顾泽之四目对视,沉声道:“豫王这是准备北伐。”
对着自己儿子,端王也就不藏着掖着,有话直说。
这时,外面传来片语笑喧阗声。
二三十人浩浩荡荡地朝这边来,男女老少,从四五岁到五十来岁,个个皆是衣着光鲜,打扮得珠光宝气,为首是两个头戴五翟珠冠妇人。
虽然秦氿不认识这些人,却也约莫能猜到这些应该就是端王两个侧妃、庶子庶女、媳妇女婿以及孙子孙女。
这群人不由让脸盲秦氿又想起大婚次日进宫认亲时繁琐。
他们姓顾人口也太多吧!
顾泽之点下头:“所以这趟回来,住不几天就要走。”
端王本来还想留顾泽之与秦氿多住上段时日,现在听他这说,虽然有些不舍,但还是应,觉得这也是应该。
男儿志在四方,他作为父亲,自是希望儿子能留在自己身边,也希望他们兄弟能彼此扶持,可他们兄弟之间误会显然不是时半会可以化解,近臭,远香,还不如让三子待在京城,也免得兄弟相残。
端王心情多少有些凝重,不仅是因为家事,也因为国事,可想而知,旦豫王起兵,这战怕是不会像闽州、晋州那些匪乱轻轻巧巧地被朝廷平定……
端王边沉思着,边端起茶盅,突然又想到东平伯,茶盅停顿在半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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