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放下茶盅后,她脸上又是副忧心忡忡样子,又道:“母亲,父亲吉人自有天相,又是刚刚被调到太仆寺,也许能全身而退也说不定……”
苏氏心不在焉,根本就没注意秦昕还说什,眸光怔怔地看着茶水中沉沉浮浮茶叶,思绪还转在丁忧上,思索着某个可能性。
如果说……
丁忧?苏氏心中动,心跳砰砰加快,端起茶盅停顿在半空中,又朝秦昕看去。
“要是二皇子在就好,个妇道人家足不出户,这眼界总是不如男子宽广,二皇子肯定知道该怎帮父亲。”秦昕皱着眉头,副担心而又无奈样子。
苏氏已经听不进去,眸色愈来愈幽深,想起件事。
本朝是有先例,若是*员待罪,家中父母离世,可以提出辞官丁忧,只要不是罪大恶极,皇帝都会将其赦免,可想而至,官途也等于是断。
这还是当年玄宗皇帝定下,玄宗皇帝晚年昏庸,宠爱王贵妃,还给王贵妃父亲封侯,大肆封赏。
。”
苏氏:“……”
苏氏沉默,她也知道秦昕所言不假。二皇子远在晋州,是远水救不近火。
秦昕蹙眉长叹口气:“这件事,长房袖手旁观,父亲怕是真要遭些罪……革职也就罢,就怕……”
苏氏双眸圆睁,心沉下去。
王贵妃父兄恃宠而骄,在京中骄横跋扈,闹出人命案,害死个举子,这件事轰动京城,彼时,春闱在即,那些举子们义愤填膺地跑去宫门静坐抗议。为保王贵妃父兄,玄宗皇帝借口王贵妃外祖母西去,不待开堂,就把人送去王家老家,让他们丁忧。
此案也不之。
苏氏心头直跳,心跳越来越快,如擂鼓般回响在耳边,食不知味地喝好几口茶。
秦昕看到苏氏魂不守舍样子,就知道对方是听进去,唇角微微翘翘,眸子里精光四射。
她很快垂下眼睑,掩饰地喝着茶。
秦昕意思是,除革职,还要夺秦家爵位不成?
苏氏只觉喉头艰涩,道:“不会,皇上是念旧情人。”没错,老侯爷对皇帝恩重如山,皇帝不可能点也不顾念老侯爷。
“是啊,皇上向心软。”秦昕点点头,似是想到什,“听二皇子说,前吏部左侍郎杨天宇也tf受贿,不过他,bao毙,皇上想着他好歹也是三朝元老,也就没追究这件事。”
苏氏动动眉梢。她也知道杨天宇两年前,bao毙事,原来这其中竟然还有这等内情。
秦昕还在感慨地说着:“可怜他家大公子刚中榜眼,就丁忧。不过,二皇子说,丁忧也是件好事,杨家也能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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