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件事,连皇帝都是哑然无语,额角阵阵抽痛。
为端王妃要与端王和离这件事,宗令最近没少跟他闹。现任宗令是礼亲王,是皇帝叔父,今年已是花甲之年,他辈分高,平日里说话行事多少有些倚老卖老感觉。
前两天,礼亲王就又跑来找过他回,口口声声地放话说:
“皇上,大祁朝建朝百年来,宗室从没有出过这种丑事!”
“宗室没有和离,义绝就更别说!”
怔怔后,皇帝不禁哈哈大笑,笑声爽朗,抚掌叹道:“这次秦准是亏大。”
顾泽之提出七成乍听是狮子开大口,但细品就会发现这个条件怕是刚好踩在秦准底线上,让秦准不得不认下。
更妙是,顾泽之不但让长房多分几成产业,而且,还从秦准那里诈出是他给顾璟提供那五千金。
白虎通义有云:智者,知也。独见前闻,不惑于事,见微知著者也。
这句话说得大概就是像顾泽之这样人,他简直是走步想十步,心思之缜密令皇帝叹为观止!
。
皇帝边听,边喝着茶,茶汤中沉沉浮浮茶叶倒映在他眼眸中,瞳孔明明暗暗地变化不已。
皇帝手中在茶盅上摩挲两下,问道:“泽之,你怎知道家产不对?”
顾泽之淡声道:“只是随口诈诈他罢,也是秦准心虚,以为全都知道。”
他开始说七成,是故意开个高价,给秦准点还价余地,没想到秦准在话语中露怯,让顾泽之意识到不对,就拿最容易做假账海贸诈诈秦准,结果秦准那不经诈,自己就先怕。
“端王妃那可是上玉牒亲王妃,除非,bao毙,她就是顾氏人!”
按照礼亲王话里话外意思就是,端王妃如果定要和离,那就,ba
偏偏……
皇帝心里唏嘘,暗暗地叹气,突然问道:“泽之,你是不是真不想要端王爵位?”
顾泽之:“不想。”
顾泽之站起身来,对着皇帝郑重地作揖道:“皇上,请恩准母妃与父王和离。”
皇帝:“……”
顾泽之勾勾唇角,接着道:“为那六百匹突厥马,顾璟私下里给耶律栾五千金,顾璟还没有开府,皇子份例也就够打赏下人,能用人也有限,那,这多黄金哪里来?”
“承恩公府近年奢靡无度,已有入不敷出迹象,时间应该也拿不出五千金给顾璟。”
“所以,猜是秦准。”
“这件事,秦准也不敢正大光明地说出来,他只能捏着鼻子认下……”认下他管理家财不当,导致产业受损,为“弥补”,他自然得多分些家产给长房。
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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