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星和低下头,亲他耳朵,沉声说:“乖,别怕。”
裴岩摸他左腿,“腿疼不疼?”
“早就好,点儿都不疼。”谢星和说。
谢星和听出他哽咽,回抱住他说:“没事,不疼,做噩梦是不是?”
裴岩好像听不见他话,用力捂住他后脑勺,痛苦地重复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裴岩。”
谢星和忽然冷声叫他名字,裴岩猛地僵住。
谢星和直直地跪在床上,让裴岩靠在他肩上,在他背上下下安抚着,“说,没事,不疼,你是不是又做噩梦?”
句话,对裴岩来说就像是晴天霹雳,他双手死死撑着病床才能勉强站稳,脸上根本做不出任何表情。
医生进来检查情况,裴岩被挤到边,他双眼通红地盯着谢星和,谢星和感受到他目光,也看过来,确确实实是在看个陌生人。
裴岩双唇颤抖,说出话连自己都听不清,他崩溃地冲到病床前,瞬间,所有医生都消失,只有他死死地抓着谢星和手臂,冲他喊道:“谢星和!是裴岩!裴岩你不认识吗?你他妈昨天还在和上床!”
他语气越来越绝望,“你耳朵上耳钉是送,后腰纹身也是为纹,你……你全都忘吗?”
谢星和看他眼神满是惊恐和厌恶,唯独没有喜欢,裴岩失控地揪住他领子用力摇晃,“你以为这是拍电影吗?啊?好好人撞下脑袋就能失忆?谢星和!你现在不是演员!别他妈演行不行!!!”
裴岩冷静下来,把脸埋进他肩窝,轻轻地“嗯”声。
谢星和偏头亲他发顶,“你告诉,梦都是反,乖,别怕。”
裴岩嗓音有点儿哑,“你能不能……再说遍?”
“什?梦都是反。”
裴岩摇头,过好半天才说:“乖,你把这个字……再说遍。”
谢星和猛地推开他,裴岩跌坐在地上,看着谢星和下床步步朝他走过来,憎恶地说:“要不是因为你会去参加婚礼?要不是因为你会被那多媒体追?要不是因为你会出车祸失忆?还不是都怪你!”
裴岩在梦中边摇头边哭,隐约听到有人温柔地叫他,“岩哥……裴岩……”
裴岩猛地睁开眼,下意识把面前人推远,只听见“咚”声,谢星和在黑暗中抽气,“嘶……”
裴岩胸膛剧烈起伏,过好半天才从恶梦中醒过来,他连忙伸手打开床头灯,看到谢星和正捂着后脑勺。
裴岩心都颤下,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把人抱进怀里,声音发抖,“星和,对不起,不是故意……磕疼没有?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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