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东西吃?”少年像是看穿他,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胆子倒是挺大,明天一早就给我收拾东西走人。”
茧绥忙道:“我什么都没拿,这就回去了。”
话刚说完,肚子不争气地咕噜噜好大一声。
连岑骁渊都愣住了。
“你是饿死鬼投胎么,光是标餐不够吃?”岑骁渊从容地打开冰箱,里面什么都有,茧绥忍不住吞吞口水。
他可没有那么没出息。
他就是想看看。
看没看出什么,却把人给招来了,岑骁渊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背后。
“老鼠。”
茧绥浑身一抖,迅速转过头,才知道这两个字是叫他。
被允许留下来,但岑骁渊并不想看到他。
管家嘱咐下人分一间客房给茧绥睡,那之后连续一个月,茧绥只在那个小小房间里呆着,哪里都不能去。
这也无所谓,只要能吃饱,他可以窝在床上一整天,偶尔看看书架上的书刊,写一写字,一个人可以过得很好。
只是偶尔会想弟弟妹妹,自己吃饱了雨隹木各氵夭卄次饭,不知道他们吃饱了没,想来应该过得不差,父母把自己“卖”掉,拿了一笔很丰厚的报酬。
离开的那天,他们抱着茧绥痛哭,眼泪掉在茧绥身上,像冬天炉子里跳出的火星,火星在他破旧的衣服上烧出一个洞,眼泪砸在他身上也烫出洞来。
一层熟食、一层水果、一层蔬菜,吐司、干酪、果酱,啊还有咸肉……他看得眼花缭乱,忘记回答岑骁渊的问题。
很快,一块完整带包装的火腿向他飞来,砸在他身上,落地。
“接着啊。”岑骁渊不耐烦地蹙起眉,“蠢死了。”
茧绥捡了起来,拿
他想说自己有名字不叫“老鼠”,又想到之前的教导,硬生生住了口。
偶尔扫除的佣人经过他房间门口说两句闲话,他从谈话中得知岑広澜平时很忙,很少会来探望自己的养子。
岑骁渊经常发脾气,还爱摔东西,今天摔几个瓷瓶明天摔一套茶具,大后天连楼下的荧屏看不顺眼,也能给砸了。
他当时单纯以为岑骁渊是脾气不好,还挺害怕的。
但这晚的岑骁渊比第一次见时情绪稳定多了,既没有大声吼他也没有再要他滚。
比起大家一起饿死,还是他一个人牺牲比较划算。
现在的日子像偷来的,茧绥很知足,每天上午把窗子打开一点晒太阳,阳光落在窄窄的床铺上,也是他偷来的光。
然后,忽然有一天,送饭的佣人好像忘了他,也可能是故意的。
他们没有给他送饭,接连饿了两天肚子,茧绥终于在第三天夜里熬不住,悄悄溜进厨房。
他没胆子开冰箱,只想在桌子上找点吃的。什么都没有,他呆呆的,最后移步到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