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森长个子长得直很轻松,只是觉醒来,几个月后就高出大截。相比之下陆施宁就显得痛苦太多,夜里经历生长痛、梦里坠空,半夜醒过来疼得睡不着。
杨琼芳回来后立刻向陆父陆母道谢。
陆父说:“怎能把孩子丢着不管呢,有你这当妈吗?”
陆父比杨琼芳大十几岁,自然有理由教训这个小辈。杨琼芳边听边点头称是,梳在脑后马尾松散,有缕头发漏出来,她用手捋捋,那副诚恳模样又叫人不忍心再说什。
陆施宁和原森在屋子里呆着。陆施宁说:“你今天就回去住吗?”
原森点头,“会儿和陆叔说声。”
最近原森心情不错,自己不想打击他。明明每次都是原森挨过来,热得他只能踢被子。
怕孤单不是陆施宁。
是谁不言而喻。
夜里感到不能呼吸,醒来发现是原森贴过来拽紧自己。他们挨得那近,原森副睡不踏实模样,小孩儿自然而然心软,热也没有挣开,在枕头上蹭蹭脑袋继续睡。
暑假最后几天,杨琼芳回来。
这个家。
陆父边叹气边念叨:“这叫什事,这叫什事啊。”
夫妻俩商量着让原森到他们家来,最开始原森不愿意,陆母便让陆施宁去说。
“只有他个人怎行啊,小鹿,你去劝劝你哥。”
陆施宁敲开原森家门,看到他人时脑子里还没个特别好想法,凭着本能讲:“哥,你来家住吧。”
陆施宁跟着点点头:“噢。”
原森歪头瞅他,“怎,舍不得哥哥?”
原森副期待他回答样子,让陆施宁说不出与他期望相反话。
于是点头。
原森满意地笑起来,“那可以再陪你睡晚。”
她拖着她行李,下扑在原森身上,陆施宁都要为此让开道。
原森僵硬地站直,身子几乎都要挨到走廊脏兮兮墙壁,任凭女人哭诉,粗糙手指划过他脸颊,“妈妈再也不走。”
夏日炎炎,热气股股往身上涌,陆施宁掐掐自己手指,指尖是凉。
杨琼芳抹掉自己脸上泪,模样有些狼狈,似乎才看见陆施宁,不好意思地叫声:“宁宁。”
陆施宁说:“芳姨。”
原森已经比他高好多,他抬着头,不等原森回答,继续说:“自己个人睡有点害怕……你来陪吧。”
原森揉揉他脑袋,哄小孩那样,还将他当个孩子,“那怕孤单啊,那陪陪你吧。”
大热天里两个男孩挨在块睡,每天早上醒来都出身汗。
原森反过来指控,“小鹿,晚上干嘛挨那近,不怕捂出痱子吗?”
陆施宁默默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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