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然看燕折不像是勉强样子,倒是信大半,他勉强笑笑:“那就好。对,还没有当面和你说声——对不起。”
“你是为哪次道歉?”燕折平和地问,“如果是为因为那张照片被苏友倾选中而道歉……那不是你错,不用对不起。”
可后来,已经身为成年人苏然选择默许父亲罪行、装作家里那个被囚禁女人从未存在,就是他错。
做不到大义灭亲可以理解,甚至说苏友倾这样身份地位,旦倒台就是牵发而动全身,从利益角度着想不去揭发也无可厚非。
可对于受害者而言,这就是不可原谅包庇。
“再见。”段淇也说。
燕折转身,快步朝病房走去,与刚从病房出来、失魂落魄苏然擦肩而过。
“燕折……”
燕折停下脚步,偏头看去。
苏然欲言又止:“你伤是他弄吗?”
来干嘛吗?”
“知道。”段淇轻吐口气,“他来求白总让他再见倾叔次,问问自己母亲到底怎死。”
“——也想知道答案,所以借着孕检理由和他起避开盯梢来医院找你们。”
燕折问:“如果得到确定答案,你打算做什?”
段淇笑,喃喃道:“介孤儿,身后无人,前路茫茫,又能做什?”
苏然张张嘴,没再说什。
怔愣片刻,燕折已经走进病房,声不吭地站到轮椅跟前。白涧宗脸上没什表情,眼神却比面对他时候缓和百倍。
此前,苏然直对燕折抱有无限愧疚,从最初年少时对父亲说想要领养
救护车从老宅离开事圈内不少人都知道,也都清楚住院是燕折。依旧有些人坚信白涧宗不正常,有些特殊癖好,燕折这次是被折磨狠,以至于要叫救护车。
燕折想也不想地说:“他才不会伤。”
至于上辈子扔鱼塘那事就暂且揭过吧。
他是个讲道德人,虽然很难过,但白涧宗厌烦确实不是“他”,也许是某个不知道存不存在人格。
除此之外,白涧宗做得最过分事就是给他屁股扎针测血糖,用羽毛挠他脚底板……还有z.sha。
燕折心里某处触动下。
他也是孤儿,可在经历被院长卖掉、以及这些年波折人生后,却依然没有身后无人、前路茫茫感觉,大抵是因为潜意识里清楚,白涧宗会随时给自己托底。
明明有时候白涧宗态度很恶劣,燕折却仍有这样莫名底气。
如果他这二十多年人生里,去掉白涧宗这抹色彩会是什样子呢?
“你可以远离他们去过自己人生,不要拘于烂泥里。”燕折轻吸口气,倒退着说,“要去找他,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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