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不舒服?”宋仰想起傍晚那场大雨,有些紧张地摸他脑袋,“感冒?还是发烧?是不是洗澡冻到。”
他掌心带着点温度,李浔像个荒漠中渴望水源旅者,贪恋地向他靠近。
宋仰被忽然圈到腰上手掌吓得抖
“你是在想初之事情吗?”
“嗯。”
手机屏暗下去,他们在黑暗中对视,依稀能看见道对方轮廓。
李浔轻声说:“还有自己。”
“你自己怎?”
“没,起来上厕所。”
李浔再次点亮屏幕。
他在网上查许多法律条文,专业名词晦涩难懂,后来联络到个学法律高中同学咨询好半天。
对方给个还算通俗易懂答案,结果令他心绪难平。
——孩子跟你亲是回事,但在法律层面上,他是孩子生父,这是没办法改变事实,除非他对孩子有犯罪、虐待或是其他对孩子明显不利行为,法院才会取消他这个法定监护权,孩子再交由你抚养,但想这种情况肯定是你不希望发生对吧。
雄赳赳气昂昂,拳就给人打趴,回到家里,哄完大还得给小擦鼻涕泡。
同样问题李浔曾经也问过老爸。
为什别人都有妈妈,就没有?
小时候不懂,慢慢地,他也就摸索到答案。
人生注定有许多不公与无奈,有时候大人所犯下错误,得由下代来承受。
李浔垂着眼。
回顾过往,他也曾拥有亲情、友情、热血、荣耀、青春,可又眼睁睁看着它们样样,从指缝间溜走,无能为力。
最后还要将那点温情并剥夺。
他内心如荒野,片虚无。
“没什。”李浔半张脸埋进被窝,被滤得闷闷,“就是有点难受。”
——另外法官也会衡量其他因素,比方说家庭背景,家属自身条件,你想,你三十岁,单身,无婚史,又无子女,而她是个发育阶段小女生,你懂意思吧?
他个成年人还能不懂。
就是觉得可笑罢。
窗外雨声淅淅沥沥,下个不停,长夜漫漫,不知何时是个头。
宋仰摸黑钻回被窝,往李浔那边拱过去,直到脚丫碰到起,又往回缩些。
李浔原以为只要待初之好点,再好点,当她拥有足够爱和关怀,这种疼痛就会减轻,甚至会消失。
现在想来是他太天真,每个家庭都是由片片拼图拼凑而成,缺损片,任谁都代替不。
这天晚上李浔很罕见地失个眠。
宋仰半夜起床上厕所,发现他手机屏幕还亮着,沙哑着问:“你怎还不睡?”
李浔把手机放下,转回身看他:“是不是打字把你弄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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