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铮远是他唯牵挂,于是他拨通那个电话。
可远方那个温柔声音非但没有拉近他们距离
至此,最后根稻草也压下来。
时隔多年,谢衍在回忆这段过去时候,还是没能抑制住汹涌眼泪,瞿铮远无比心疼地抱住他,却不知道该怎安慰。
他知道,谢衍不光是对审判结果感到失望,更是对警察这份闪耀着光辉职业感到失望。
如此残忍现实打击,对于个从小向往公平正义,崇拜父亲乖小孩而言,大概是毁灭性。
“那个时候,你打电话是不是想告诉这些事情?”
谢衍刚恢复身体被狂风吹得头痛欲裂,张明生抱着胳膊,露出不怎明显笑意:“你还挺有诚意,但这些对来说没什用,你别白费心思。”
谢衍敏锐地嗅到点什,他猜想这个张明生大概和陶冶是丘之貉,但还是鼓起勇气,拿出少年人天真诚意来。
“你不喜欢水果可以换别,只要你肯告诉实话,定会好好报答你。”
张明生忽然大笑起来,可悲地看着他:“想要说实话当然可以,但是你有钱吗?”
谢衍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他半张着嘴,说不出话。
“嗯……”谢衍红着眼睛点点头,因为长时间哭泣产生鼻音,显得声音闷闷。
但是终究还是什都没说。瞿铮远有些难受地想,谢衍大概是觉得说出来并无法挽救什,谢蔓和肚子里孩子也不可能死而复生,只是徒增另外部分人伤感罢。
谢衍如今已经记不得当年那通电话里内容,但还能清晰地忆起自己打电话之前些心理波动。
那个晚上,他疲倦又麻木地整理着谢蔓遗物,想着明天该何去何从。
他无所有,对未来也不再报有什期望,忽然就有股很黑暗念头在心底滋生出来……
在他观念里,实话实说那是最最基本道德规范,他第次真切地触碰到这些肮脏交易,领悟到件事情——原来在些人眼中,良心是可以用来贩卖。
兜里录影笔还开着,他竭力保持镇定:“那这看来,陶冶给你不少钱,你可以跟说个数,只要你肯说实话就行。”
张明生用种复杂目光打量着谢衍,报个数说:“除非你能拿出比这更高价格。”
谢衍颤抖着握住手中证据,恳请警察按刑事案方向继续查下去,彻查张明生和陶冶往来账户,当时他哪里知道,陶冶姐夫是公安局里有头有脸人物。
凭借着姐夫人脉关系,轻而易举地就毁掉最后份证据,并且用严肃语气警告谢衍不要再做什无用功,陶冶和张明生账户切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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