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啊,”江呈点点头,“她那房子面积大,刚装修
江呈瞅眼字条:“哎,这小孩儿看着斯文,写字可真够丑。”
“……”瞿铮远放下筷子,运口气,“写。”
江呈呛口,笑得不行:“难怪觉得这字迹这眼熟,这多年怎还这丑,点进步都没有。”
江呈是瞿铮远发小,家里做建材装潢生意,从两人认识到现在近二十年,公司从小小间工作室发展为上市公司。
分部建在全国各地,但总厂区还在江苏,和瞿平生服装公司在同个园区。
谢衍端起自己马克杯。
其实他刚才早就注意到瞿铮远手上小动作,所以才故意别开视线装没看见,怪自己做事不够细心,叫人为难。
有些人分明只见面,而且以后应该也不会见面,却给他留下段终生难忘记忆。
他从冰格里取出冰块丢进去,稍稍搅拌,饮而尽。
…
齐你人呢?是不是被人卖山里去啊?要过去救你吗?”江呈嗓音嘹亮,震得人耳朵根疼。
瞿铮远起身说:“马上来。”
“你这马上马可够久,都快个钟头,早饭都没吃肚子饿死。”江呈说。
“那你先吃啊,不用等。”瞿铮远走出门口时转头,用口型说道,“先走啊。”
“拜拜。”谢衍挥手点头,跟到走廊尽头,目送他下楼。
江呈大学学设计,大三就已经进入公司实习,准备更好地继承家业,而瞿铮远被逼着学管理、经济、财务等各种专业课程,却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什,应该做什。
他和大部分人样,有梦想。
小时候把梦想写进作文,拿到满分,长大后,它却变得遥远又空洞,仿佛是个笑话。
目前为止,唯个愿意坐下来听他聊梦想人就是江呈。
“前阵你不是跟说认识个经纪人吗,还有联系吗?”瞿铮远问。
“渴死。”瞿铮远刚落座,便抽湿巾擦擦发根细汗,灌下大半杯红茶。
江呈又拎起玻璃壶给他续上:“你去人家里干什?半天才回来。”
“能干嘛?就坐着写张欠条,”瞿铮远说,“他家离这儿起码得两公里,打车回来。”
“还给你写条啊?给瞧瞧。”江呈说。
“欠条有什好看。”瞿铮远嘴上这说着,手指还是伸进裤兜。
踩踏楼梯脚步声越来越轻,越来越远。他趴在窄小阳台上,瞥见那道修长身影。
不知道哪来默契,对方竟然抬头看眼。
谢衍连忙挥手。
距离太远,瞧不出表情,但能看到楼下那位也抬手挥挥胳膊。
人走可乐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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