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裴楠状似不信地拉长语调，脸上还是那副淡淡
神情，笑意却已然关不住，在郑书昀话音落定那
瞬，便随着眸光流转
起来。
郑书昀问：“要不要试试看？”
裴楠并未作答，而是不疾不徐地再度抛回问题：“那个小朋友说是亲脸还是亲嘴啊？”
说话间，他把头仰得更高些，漂亮饱满唇此刻正坦坦荡荡,bao露在寒风中，似是等人来吻。
然而，郑书昀吐息却落到他颊边。
他们约在十点相见，裴楠十点半就到，却独自坐到十点半。
但他没有催促。
这次，就换他来等郑书昀，不计后果，不问缘由。
*
郑书昀结束客户会面，便立刻驱车前往约定地方，但不巧遇上跨年夜交通拥堵，赶到时候，已经迟太多。
解
。”郑书昀似笑非笑地说，“在和你有关事情上，只会比你想象更加过分。”
他说着，收紧双臂，将裴楠彻底困入他怀中。
倘若这世界真有超脱俗世天涯海角，他定会带着裴楠私奔场，把裴楠藏进只有他能看见地方。
*
睡个短暂回笼觉后，裴楠和郑书昀陆续起床，开始忙各自事。
他心里略微有点失望，正欲主动去吻对方，猝不及防被郑书昀按住后脑，重
远远地，他看到个穿着鹅黄色羽绒服青年安静地坐在公共座椅上，双手揣兜，下巴缩在围巾里，被风吹动微长碎发挡住侧脸，像是睡着那样，表情难辨。
几秒后，对方动动，仿佛心有灵犀般抬起头，视线精准地投射向他。
随着郑书昀靠近，裴楠正襟危坐地缓缓仰头，直到对方在他面前站定，才保持下巴扬起姿态，微微眯起眼，副不大高兴模样，似乎早已经等得不耐烦。
但若是仔细观察，便能发现藏匿在眼底狡黠。
郑书昀双手插在大衣口袋，略微俯身道：“有个小朋友曾在二十年前告诉，不开心时候，只要被人亲下就好。”
今天是旧年最后天，两人打算抽出时间，起跨年，但郑书昀晚上有个重要客户要见，因此裴楠先到达约会地点。
彼时，他按照郑书昀给他导航路线，走进片街心花园。
花园附近已经聚集不少市民，等待午夜零点跨年烟火大会，而不知是否巧合，郑书昀挑选地方竟无人涉足。
裴楠拢拢衣襟，缓缓朝路灯下公共座椅走过去，心头不断闪现着久远记忆，恍惚间，仿佛梦回二十年前——在那落漆斑驳座椅上，孤零零地坐着个小小身影。
他不由得加快脚步，停在路灯下，开始静静等待那个与他落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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