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蕴在快要跑到门口时候,刹住车,拿起桌上口罩戴上,“可能又阳,你还是离远点儿吧。”
匡延赫默不作声地打开空调换气扇,把那股难闻香水味散走。
“你怎啦?”唐蕴很快察觉到匡延赫脸色很差,以为匡延赫打开换气是防止感染,于是乖乖地往后退几步,将口罩压实,“是不是爷爷身体状况不好啊?”
匡延赫放下行李箱,用消毒湿巾擦擦
发烧,可以过来陪陪吗?
他就是个室友而已。
匡延赫甚至能够想象到,唐蕴打电话给沈记恩时,会用上那种软弱,撒娇语气。
也许此时此刻,唐蕴内心正在经历番焦灼,到底要和已经离婚,温柔贤惠白月光前任复合还是和他这个不会做饭半路男友继续走下去。
不知不觉抽掉两支香烟,他才麻木地输入密码进屋。
头,心中升腾起阵快意,“他这会儿还是有点烧,你过几个小时再帮他量下体温看看。”
言下之意是,他刚才已经为唐蕴量过体温,是很亲密那种照顾。
眼前闪现出沈记恩坐在沙发上,点点喂唐蕴喝粥画面,匡延赫生平第次在没有水压情况下,感觉到胸口发闷,呼出来仿佛不是二氧化碳,而是灼热烈焰。
“他跟你说,是室友?”
几乎是咬牙切齿提问。
在门口处,又嗅到沈记恩身上香水味。
“你回来啦!”唐蕴是从卧室飞奔出来,笑得很开心,脚上拖鞋踢踢踏踏,没有穿好,“好想你啊!”
匡延赫大脑很想要个拥抱,可是身体定住,那股怒气就堵在喉咙口,咽不下去,握着行李箱手,迟迟不肯松开。
为什要在初恋面前称呼他是“室友”,又怎可以在他离开这段时间里,给初恋打电话?为什发信息时候,不告诉他发烧呢?就算他在北京赶不回来,至少还有梁颂不是吗?
平时姐妹姐妹挂在嘴上,关键时候怎不找好姐妹?
其实“室友关系”在圈子里还有另外层含义是“同居恋人”,沈记恩就是钻这个空子,去戳匡延赫肺管子,他就是很想要激怒他,但也不能明着撒谎。
所以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装作意外地反问:“难道不是吗?”
电梯关门下行,匡延赫动不动地盯着那跳跃红色数字,盯很久。
拖着堆东西赶路没觉得累,但这刻,他忽然感到很疲惫,也许是因为昨晚睡得太少,有种喘不上气压抑感。
他站在玄关外走廊里,推开窗户吹风,楼下就是公园,风景很好,可眼睛里看到,耳朵里听到,都是唐蕴与沈记恩对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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