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人果真回来。
经理是个四十多岁中年男人,最大特征是胖和秃,大约是常年抽烟缘故,他声音跟掺沙子似。
经理把他们带进办公室,态度还算客气,但始终不愿承认材料有问题,反而说向恒人无理取闹,防疫期间都不让人休息,有工人都累晕,明明约定好工期硬生生要缩短五个月,他们根本来不及,后来提出来整改意见更是谁听都会觉得苛刻。
“们目前用热保护材料大多都是玻璃棉,玻璃棉板话不知道你晓不晓得,它隔热性和防火性都挺好,没有异味,也非常安全,但他们也不知道哪里去请人,看过以后说不满意,要全部改成聚氨酯喷涂,还得是他们指定那牌子,每平方两百多,谁吃得消?况且喷涂需要工程量也大,他们又不肯延期。”
他说话时,直看着唐蕴,仿佛在向他诉苦。
向恒集团和寰宇建筑工程纠纷比唐蕴预想中要复杂许多,光是两家企业当初签订工程合同就有六百多页,字数都赶上部长篇小说,其次是因为疫情缘故,施工进度反复拖延,中间有不少合约条款做修改,他花整晚才把涉及到争议点条款找到。
由于工程暂停,寰宇人全都撤,唐蕴到闫楚那拿到项目经理电话,可是打好几通也没人接,无奈,唐蕴只得载着闫楚,驱车两小时,跑趟寰宇建筑总部。
接待处坐着是两个年轻小姑娘,打电话通报后说经理没在。
“那要多久回来?”
“这个们也不清楚。”
闫楚用比经理更大声音反驳道:“你用玻璃棉没问题,但问题你用那个玻璃棉是个什牌子?听都没听过,质量能有保障吗?将来出什问题,业主来找们,们怎弄?做事情不能光看眼前。哦,你们收钱走人,将来房子裂缝,漏水,们给你们擦屁股?想美事儿呢。再说工程延误是们问题吗,你们包工头克扣薪水
“那就麻烦你跟你们经理说下,们这次是抱着解决问题态度过来。”闫楚指指身旁唐蕴,“这位是们公司代理律师,想来解些情况,如果能私下调解,们是愿意和解,如果你们坚持要走诉讼途径,们也完全OK。”
闫楚个子很高,单眼皮,鼻梁挺直,偏男生相,说话时总是不自觉皱起眉,即使是很平和语调在说话,也让人觉得是种威胁。
就像上司对下属那样。
其中个小姑娘又走进去打通电话,出来时说:“们经理在回来,你们先到旁边休息区稍等下吧。”
“那帮们倒两杯咖啡来吧。”闫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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