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地，蒋随将房门推开
道缝，只见段灼正用抹布擦拭桌椅板凳，看那个劲儿，像是要把上边
层漆都擦掉
。
至于嘛……蒋随在心里咕哝。
这小孩啥时候这
在意形象？
“
可以进来吗？”蒋随说，“个人待在外边好无聊，想跟你说说话。”
他这说，段灼哪能不放人。他从杂物间里找个小矮凳出来，反复擦干净，让蒋随坐着，不过蒋随只坐小会儿就站起来，四处参观。
蒋随望着柱子上裂缝，心说这好像已经不是有点旧，是危楼啊，万有强台风吹过来随时有可能把屋顶都给掀。
段灼开门，却伸手将蒋随挡在门口。
“嗯？”蒋随有点蒙。
“你等下，先进屋收拾收拾你再进来，里边实在太乱。”
蒋随立刻伸长脖子说：“帮你起收拾啊。”
那你爸爸也在那边吗？”
“嗯，”段灼转过头看着他，“会儿你就在家休息，去接他。”
少年语调平静，但眼神却透着不容置疑坚定，蒋随知道段灼是出于某种原因，不想让他跟过去，于是点头应下。
他们走大约半个小时，眼看着前边都没路，段灼终于在处房子前停下，反手从包里摸钥匙。
蒋随四处望望，这里全都是很有年代感自建房。
段灼家房间挺多，但大多数已经废弃不用，堆放着许多看就是爷爷奶奶那辈儿杂物，竟然还
“不要，”段灼指尖抵着他胸口，坚持道，“你就在这待着，好叫你。”
“跟还害什臊啊，你什德行没见过？”
段灼固执地将他推远，用脚在地上画条线，进屋后还把房门给带上，随即传来翻箱倒柜动静。
蒋随觉得好笑，但也服从命令。
他蹲在那条线后边，想掏手机玩会儿，才发现段灼家信号很差，都卡成2G网络，于是又往外走段路，信号依旧很烂，无奈放弃抵抗。
段灼家房子有两层，但看着就像是建到半停工似，墙面没有上油漆，有些地方混凝土碎裂掉落，棕红色砖块清晰可见。二楼阳台护栏不知道是被什东西给砸，缺半，细长钢筋就这大喇喇地戳在外头，有间房还没有按窗户，再仔细看，是玻璃碎。
他似乎明白段灼之前死活都不愿意带他回老家原因。
这他妈怎住人？
“你从小就住这边吗？”蒋随心疼地问。
“没，小时候住在另外座岛上，后来因为爸犯事儿，车子房子全都被法院强制拍卖，妈带着逃债才躲回这边来。这边是爷爷奶奶年轻时候造房子，所以有点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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