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随面露喜色:“那你答应他吗?”
段灼摇摇头,他当时很委婉地表示拒绝。
他忘不那个暮色沉沉傍晚,福利院老师捏着他肩膀交代他好好学习,别叫资助人失望。也忘不希望小学走廊上拉着红色条幅——“学习,是你们最好出路”。
学习,毕业,尽快找份工作赚钱养活自己,这是他来南城之前定下来目标。
体育竞技这个圈子太庞大,而他太渺小。想要依靠游泳这个爱好让自己过上踏实日子几率实在太小,他不敢奢想。
段灼坐下看着他:“那怎?”
蒋随眼底流露出丝惭愧:“上午还答应你要陪你练起跳和转身,但现在这个样子,就算去恐怕也很难帮到你什。”
段灼没想到他竟然把这芝麻大点事情放在心上,苦恼着,纠结着。
“你想要为提升成绩,很高兴,但这并不是你责任,你不用觉得抱歉,而且这也不是朝夕就可以练成,要不然那些专业运动员这多年岂不是白练。”
“这倒也是。”蒋随戳块蜜瓜,递给段灼说,“只是觉得很可惜,觉得你有那个能力可以赢,你有考虑过加入校队好好练吗?”
这两天别乱走动。”
“好,明白,谢谢医生。”
蒋随趴在段灼肩上,看见他鬓角位置冒出点滢亮光泽,伸手去抹掉。
段灼怔怔,没有回头,背着他继续往前走。
回到房间,段灼把蒋随放到座椅上,找个小凳子让他放腿,冰袋直接贴着皮肤似乎太凉,蒋随个劲地倒抽气,于是段灼又找块薄毛巾裹着,再贴过去问:“这样感觉怎样?还太凉吗?”
他就像是开在既定路线上架飞机,
段灼怔愣下。
其实蒋随不是第个和他说这句话人。
就在今天百米游泳赛结束后,段灼回到更衣间,被王野教练——那个在游泳馆盯着他手掌脚掌研究好半天男人拦住。
王野先是问他以前有没有专门练过,在得到否定答案后,王野眼睛亮亮,称之为惊喜也不为过。
很直白地夸赞他:“在没有特殊训练基础上能游出这个成绩是非常优秀,而且你身形条件在这个项目上具有足够优势,来们队,可以带你练。”
“好多。”
蒋随吃着哈密瓜,却是苦着脸。
段灼首先排除掉瓜不甜这个可能性,看眼他肿胀脚背,实在放不下心。
“要不还是送你去医院拍个片子看看吧,肿得跟馒头样,会不会是伤到骨头。”
蒋随摇摇头:“不是骨头事情,要真伤到骨头关节肯定都没法活动,自己心里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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