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得,”宝绽毫不犹豫,“说话,他都认。”
文咎也眯起眼睛打量他,漂亮,聪明,背后靠着金山银山,却仍干净得像汪水,这种人要是不唱戏,好像真不知道该干什。
保姆车拐几个弯,开进电视台地下停车场,沿着箭头到指定位置,助理下来开车门,宝绽只脚踏下去,背后文咎也说:“今晚你敞开唱。”
宝绽回过头,“唱……什?”
“戏啊,”文咎也同时回头,挑起个笑,“showtime都给你。”
角色,在意大利华人社区待五个多月,”文咎也笑着,有些玩世不恭样子,但膝盖上扣紧手掌泄露他不甘,“百分钟电影,拍二百零三天,纺织厂里所有活儿都能干。”
那大概是部关于华人移民电影,宝绽没看过,但不得不承认,他多多少少也信“他们”话。
“影帝什其实无所谓,”文咎也故作洒脱,“在普拉托(1)首映时候,不少来看电影华人织工都哭,他们才是桂冠,”他滑动喉结,慢慢,扯出个笑,“尝过酸甜苦辣,网上那些黑子不会懂。”
他说着无所谓,说着不在乎,但宝绽知道,做十年公众人物,他心已经伤得千疮百孔,想起在翡翠太阳电梯里,他不断重复“别碰她”,文咎也经历过东西,除他自己,没人能想象。
“所以你不是‘渣男’,对吗?”
说罢,他潇洒不羁地迈出去,砰地甩上车门。
(1)普拉托:意大利华人最多城市,毛纺织业中心。
“哈,”文咎也又笑,他总是靠笑来掩饰情绪,“从入行到今天,交过三个女朋友,最长两年零四个月,最短二十八天,最近这个……”
他停住,避开宝绽目光,宝绽敏感地察觉到,这可能就是他和匡正过结。
“去年夏天分手,她家是做证券,年初破产,她长得好,想进演艺圈赚快钱,需要话题混个脸熟,”文咎也轻描淡写,“给她行个方便。”
宝绽久久没说话,再开口,和缓而郑重:“哥……要是有什做得不对地方,替他道歉。”
文咎也觉得好笑,匡正那种手握数十亿资本流向大人物:“你替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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