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匡正摸不着头脑。
“这个世上有那多难事,”宝绽捋着他手指,闹着玩似,和他十指相扣,“天塌下来难事,只要有爱,就能撑过去。”
匡正缓缓吞口唾沫,他不敢承认,被宝绽扣住指缝火烫,连带着整个手掌、整条胳膊、整颗心都沸腾,让他想铤而走险,想不顾切,想就这抓住他,死
“怎?”车还没开走,匡正揽着他背过身。
“哥,”宝绽声音哝哝,“没在家,你吃没吃饭?”
匡正噗嗤笑:“还能把自己饿着吗,吃。”
“吃什?”
“小凤凰红烧肉,”匡正抱着他轻轻地晃,“没你做好吃。”
得不承认,自己也是个傻逼。
“可是你……”宝绽记得韩文山放下电话后那句话,“你说他会后悔。”
“当着你面,总得说点什吧,”韩文山哈哈笑,“要你会觉得这个大老板让人拒绝都不吭声,太难看!”
宝绽空张着嘴,脸微微有些红,应笑侬瞧,该自己出场:“那什,挺晚,有什话明天戏楼说吧,韩总,还得麻烦你司机送趟。”
“当然,”韩文山今天对应笑侬有新认识,直脾气,讲义气,为兄弟能两肋插刀,“既然来家里,就是朋友,以后叫大哥吧。”
“明天给你做,”宝绽喃喃地说,“做最好吃红烧肉。”
两人相拥着进屋,明亮灯光下,匡正瞧见宝绽湿润眼角,还有他粉红鼻尖,愕然瞥向窗外闪着尾灯开走宾利,把拉住他肩膀。
宝绽还没从韩文山和夫人感情里出来,迷蒙着眼,微有泪光:“哥?”
“你跟哥说,”匡正没法不紧张,盯着他耳垂、嘴角,甚至扯开他外套,阴暗,想看看他领口,“到底怎?”
“没事,”宝绽抓着他手,牢牢握住,“哥,这个世界太好。”
应笑侬看他是个规矩人,没什说,很痛快:“行,韩哥,走啦。”
宝绽站在那儿,深深地朝韩文山鞠躬,感念他提携,敬佩他为人,郑重地道声“韩哥,晚安”,转身走向明暗驳杂夜色。
还是那辆宾利,先送应笑侬,再送他,寂静夜,个人车后座,宝绽想起韩夫人,她是不幸,在最好年华罹患重病,她又是幸运,有个温柔人不离不弃地爱着她。
想到爱,宝绽眼角湿,远远,夜色中有几块温暖光斑,是家里灯,无论多晚,他哥都为他点亮。
匡正披着大衣站在门口,见宝绽从辆宾利上下来,皱皱眉,正要迎上去,宝绽却直直向他跑来,只离笼雀那样扑进怀里,紧紧把他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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