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点半,宝绽关灯上来,经过床边,看匡正大脚丫子从被里支出来,他狠狠踢下,去洗手间刷牙。
“你踢干什?”匡正放下书,把大灯调暗,只留两盏床头灯。
“看你帅,碍眼。”宝绽含着泡沫,气哼哼。
“们宝儿怎,”匡正明知故问,“生这大气?”
宝绽洗完脸出来,下巴上还滴着水:“这好好大床,活活让你睡成单人床,”他拿脚踩
“哎你真穿这个啊,”宝绽拦着他,“太难看,放回去……”
匡正把搂住他,使劲往怀里摁,宝绽脸都挤变形,扳着他胳膊探脑袋:“你摁也要说,太丑,大老爷们穿粉色太丑!”
三个菜,还有个汤,匡正吃倍儿饱,收拾完碗筷和宝绽窝在沙发上看电视,戏曲频道,演《二堂舍子》。
说实话,匡正欣赏不国粹艺术,宝绽唱他还能听出点味儿,换别人,他只觉得唧哩哇啦,脑袋疼。
“别看,”他撸宝绽头发,“睡吧。”
回到家,宝绽弄菜做饭,匡正去自己家找衣服,明天去见冯宽老婆妹妹,他记得八百年前犯傻买过套浅粉色西装,女人见肯定烦。
粉西装配白领带,再挑只鸵鸟毛领针,皮鞋也是嚣张小尖头,他正找袖扣,宝绽在楼梯上叫:“哥,干嘛呢,吃饭。”
他自己开门过来,进屋瞧见匡正粉西装,整个人都不好:“哥你干嘛呀,”那个甜甜公主粉吓得他不轻,“表演节目都不敢这穿!”
“你甭管,”匡正就是要这效果,“明天有事。”
宝绽在旁边脚凳上坐下:“什事?”
“才九点,”宝绽盯着电视,“专业院团戏得多看看。”
匡正起身:“那上楼等你。”
他天天在这儿睡,宝绽都烦:“哎你今天还不回去啊?”
匡正拐上楼梯,假装没听见,宝绽在沙发上盘起腿,老太太似嘀咕:“自己家又不是没床,非抢这点地方,腿还死沉!”
匡正冲个澡,上床继续看书,看书才知道,私银存在意义并不是财富增值,而是财富传承,从这个角度说,万融臻汇根本算不上私银,他们提供不该是理财产品,而是卓越个性化服务和完善财富规划。
匡正挑袖扣手停住,去见相亲对象,再正常不过事,他却不想让宝绽知道:“说,昨天剩那丝瓜,你做吗?”
“做。”
“那两包姬松茸呢。”
“也做,”宝绽开心地笑,“今晚上三个菜。”
“你这菜做得够快……”匡正有点烦躁,不想再管什袖扣,把西装领带往背上搭,拎起皮鞋,“走,回家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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