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正舀粥
手停
下。
三年多前，他在新加坡出差，吃到家很对胃口潮汕粥店，特意打包份第二天吃，结果粥没吃上，倒把酒店锅给烧漏。到今天他也想不明白，粥里明明有水，怎
能糊成那个奶奶样呢？
“会啊，”匡正笑出口白牙，“怎可能不会！”
宝绽放心：“那
回去，明天早还得挤地铁。”
“上班？”匡正放下碗。
“以后就是邻居，”匡正说，“互相照顾，”他这人无利不起早，主要是想让人家照顾他，“怎称呼？”
“姓宝，宝绽，绽放绽。”
宝……好像在哪儿听过，匡正问：“还有这姓？”
“满族，”宝绽说，“正白旗。”
匡正挑挑眉：“匡正，‘匡正’‘匡’，‘匡正’‘正’。”
、盐，如果不是这个不知名邻居，他都要忘家常饭是什味儿。
宝绽知道问他也是白问，自己在壁橱里找着，转身端来碗粥，撒着花生和菠菜碎，点滴香油。
匡正吹着热气尝口，服。
宝绽擦擦手，他左腕上有只银镯子，很重，刻行小字，还缠着段老式红线，下头坠着对铃铛，匡正瞧着，像是女人戴东西。
还有他那条大短裤，怎看都不像住这种房子人，“你个人住吗？”他问。
不是上班，是到剧团练功，十年如日雷打不动，但宝绽没纠正，跟不懂京剧人说这些，没必要。
“明早送你，”匡正把碗扔进水槽，“附近打不着车。”
“不用，”就算有车，宝绽也舍不得打，“太早。”
宝绽笑，点点头。
匡正不知道哪儿戳着他笑点，但这笑很亮眼，像栖沙仙鹤乍然晾翅：“你都睡下，怎楼灯还亮着？”
宝绽眉头动：“……忘关灯。”
他没说实话，实话是他第次住这空房子，还是郊区，落地窗大得吓人，眼望出去全是树，风刮得呜呜响，不开几盏灯他睡不着。
“对，你会热粥吗？”宝绽转移话题。
说到房子，宝绽有点心虚：“啊……嗯。”
“也个人。”匡正风卷残云解决掉碗粥，还要。
宝绽去给他盛：“房子不是，是借，”他实话实说，“暂住。”
他这说难怪匡正浮想联翩，住人家别墅人他见过，还不少，大致分成三类：卖、小三儿、小老婆，总归句话：不是什正经人。
房主是女？这寻思着，匡正拿眼把宝绽从头到脚捋遍，算漂亮，但不是那种能让中年富婆掏钱买车买表买别墅型儿，怎说呢，看着太纯，做粥里都是股不会来事儿纯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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