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淮弯弯嘴角:“殿下是大将之风。”
在殷淮看来,齐轻舟该狠时候毫不手软,该仁时候亦留线生机,分寸尺度拿捏正好。
“你又哄。”
殷淮将人搂进沾满血腥气战袍里:“臣出兵时经过座山庙,个道人说臣命格血仇
南壤后地失守,殷淮领兵长驱直入,时之间,妇孺哀厉满城,任是哪个国家,都禁不住短短五载之内,被屠城两次。
殷淮立于马上,轻纱面罩没有遮住那双微微上翘丹凤眼,冰冷目光毫无波澜地扫视匍匐哀饶城民。
个未及总角孩童手里支糖葫芦滚到殷淮马下,他睁大着眼睛想要爬过去捡,被满脸泪水祖母紧紧按在怀中,两人紧抱着颤栗。
齐轻舟抿抿唇,撇开眼,看向前方衣摆猎猎作响人,目光坚定,没有丝毫偏移。
那道背影被他凝视得缓缓转过身来,面色冷意消融半分:”这次换殿下发号施令,任何军旨,臣都遵守。”
齐轻舟:“还是太冒险,南壤水军熟悉地形地势,而且战线短,援军粮草补充都很方便。”
齐轻舟测过距离探测和计算,南壤远征军补充援军和粮草速度绝对比不过壬润午时风速。他表情很淡,眼神却坚定自信:“放心吧,并不是急功近利,这是最节省兵力和粮草路线,而且能最大程度地利用天时。”
柳菁菁沉默半晌,问:“这是殿下意思还是督主意思?”
齐轻舟知她是出于关心,认真看着对方:“知道你担心什,但这是们两个人共同决定。”
壬润天午时,东风船头,百舰横齐。
齐轻舟目光颤,骑马上前两步,于千军万马间朗声道:“齐军听令,收缴城中切藏匿兵器刀具,成年男子作为战俘押送返境,幼儿妇女,不违抗者勿动。”
战线、军形、东风,他们演算练习过无数遍,齐兵节节进军,长驱直入。
不肖多时,南壤主军大溃,齐轻舟马当先,忽然扬起殷淮影卫军旗番,朗声高喊:“众将听令,本王悬赏俘虏忽格勒,活抓赐百两、人头赐千金!”那人竟敢肖想觊觎掌印,他恨得咬牙切齿,尤其是当听到殷淮逃离后忽格勒还命人大肆搜捕,下令势必要将美人寻回,他就恨不得对其扒皮抽筋。
日洗城。
齐轻舟没有赶尽杀绝,他问身后殷淮:“掌印,是不是妇人之仁?”
精确作战时机和迂回陡峭路线,看起来甚至风向和水涨落点都在给他们助力。
只有殷淮知道不是。
不是天时地利,是人和,这是齐轻舟几日不寐、长夜不休成果。
水战半日,突破南壤水线。
不足两日,驻军直趋南国边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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