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轻舟充耳不闻,两腿夹马肚,跑得更快,鬓发被寒风吹乱也视而不见,仿佛是要将这些天焦虑担忧、提心吊胆通通发泄在这场跑马里。
殷淮皱起眉心,迎风赶上去,又叫声:“殿下!”
可齐轻舟更怨自己,是他没本事,才让心爱人冒这样险。
殷淮静静地看着他,齐轻舟不想表现得太失态太幼稚太意气用事,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更沉稳些,深吸口气,问:“那掌印准备什时候回去?”
殷淮将他拉近,压低声说:“就今晚,影卫会来跟应合,只是——”
他顿下道:“臣没有想到,殿下竟然会来。”
齐轻舟心绪难平,避开他伸过来拉自己手,淡淡“嗯”声,殷淮楞瞬。
住殷淮姿容,对方果然第眼就被惊艳,不顾部下劝阻,执意将他带入军营,千方百计讨美人欢心。
殷淮深夜遁入他军帐果然找到信件,还意外发现不少有用证据,随便样都够丞相太子族人头落地。
只是他与忽格勒日夜相对,这些书信通牒放在他身上不安全,又暂时传不出去,所以殷淮佯装不从,冒死抵抗侵犯,忽格勒怒之下便将人关在这牢笼里。
这牢笼倒是比他营帐安全。
齐轻舟沉默听着,忍不住伸手碰碰他布满指印皮肤,心里最软地方好似揉进把砂砾般生疼,喉咙滚滚,他不敢问,可还是要问:“他对你用强?”
不多时,被殷淮留在敌军中影卫如约来接应,提前踩好点又避开障碍,路倒是很顺利,几人快马加鞭出敌军之境回到己军阵营辖区才松口气,影卫很自觉地退下。
夜风呼啸,黄叶飘零,殷淮骑马与齐轻舟并行,目光凝在他侧脸上,心里无声叹口气。
小皇子生气,他知道。
齐轻舟目不斜视,望着前方,不断喝驾棕马,越奔越快,殷淮这才发现他这段时日马术进步神速,自己险些追不上。
他赶上去:“殿下。”
如果殷淮说是,齐轻舟不知道自己会作出什事情。
殷淮立刻反握住他手,解释道:“没有,是臣自己弄,臣将人弄晕,骗过去。”不得手次那人是不会甘心。
“臣影卫没回来,不好激怒他。”
齐轻舟胸口起伏,即便知道是假,可殷淮玉白肌肤上斑斑红痕还是像把把凌厉刺刀似割在他心头,每多看眼、心就沉分,想到这世上竟还有人敢这样肖想他掌印,愤怒、心疼、不甘和悔恨就像滚滚山洪般自高崖上扑卷而下,击溃他防线。
他也不由得连殷淮起怨,拿自己作饵,只身深入敌军,他想过自己感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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