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和他叫人查样,皇帝佯装无奈摇摇头,仿佛是拿这对生间隙师徒没办法:“爱卿
殷淮看皇帝将手伸到暖炉上烤,皮肤有细微皲裂,甲壳苍白,指根畏冷发抖,随口问:“陛下近日休息还好?”
齐盛帝生性多疑,旁人问他起居饮食就是心有叵测,可这话随意地从殷淮嘴里吐出来,他便觉得贴心亲近,是种关怀。
“很不错,舟儿那日送来几束梅枝,说是安神静气之用,朕将它摆在书房,确实心静不少。”
皇帝感慨:“当年他母妃也最爱梅枝。”
“噢?”殷淮微顿,细细盯着老皇帝越发浑浊不清眼珠和有些钝滞神情,若有所思,看起来很像……
殷爱卿才情容貌,举世无双,何必妄自菲薄。”况且那公主也不是什真公主,是亲王孤女,皇帝遣人去问时,也隐隐约约吐露些爱慕景仰意思。
殷淮心里冷笑,少不得拿捏他下:“近日南壤蠢蠢欲动,边关贸易频遭破坏,臣为此夜不能寐,无心此事。”
皇帝听边境异动,唯恐宝座不稳,忙附和道:“正事要紧,公务为重,殷爱卿辛苦。”
“若有什需要朕出声,爱卿只管提,等这阵子忙过,朕再好好嘉赏你。”
殿里头派君臣和谐,殿门外太子大发雷霆。
他缓缓开口:“既陛下觉着好,那便用着。”
“用着用着,朕这个小儿子虽看着不着调,但其实心地还是纯善,会念恩,爱卿觉着呢?想必平日里得什好东西第个念着就是爱卿吧?”
原来是在这儿等他,殷淮心下冷笑,自然知道皇帝等什话,冷淡道:“陛下猜错,臣可不比陛下得殿下时时刻刻心念着,臣已许久未碰见淮王殿下。”
倒也不是假话,那日他说“最后面”就再没见过齐轻舟。
“大概是臣这人严厉古板,淮王殿下正值年少,傲骨热血,有许多自己想法,受不来臣严词厉色这套。”
“你再通报遍,说孤有重要事禀告父皇,事关南壤,刻不容缓。”
他那扮猪吃老虎皇弟近来越发失控魔怔,令人难以捉摸。竟然不声不响就截他胡,他在对方步步紧逼之下竟变得被动起来,如今再与齐轻舟对峙,他总觉得有种看见小殷淮感觉,对上那两只黑幽幽没温度眼睛他就脖子后拔凉。
皇帝身边掌事还是那副不卑不亢笑脸:“殿下息怒,陛下再三叮嘱,与掌印商事时不得打扰,就算鹤停道人来也不见。”
太子听这奴才将自己比得连个装神弄鬼骗子还不如,脸色更沉。
掌事视而不见,转身进殿里给那君主二人添炉火,对太子再三求见之事只字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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