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让至亲至爱亲眼看着自己家人死去
悲痛。
与惨烈比直接处死他本身更令人生畏胆寒千倍万倍。
就好比，
个叛贼，自己死，痛苦是十分。
让他亲眼看着自己妻儿死，痛苦提升百倍。
再反过来，让他妻儿看着他点点受折磨地死去，那他本人痛苦是千倍。女人嘶喊和幼儿啼哭都会像沉重锋利侧刀般割破他每寸皮肤。
齐轻舟拼命摇头，着急解释道：“掌印，
不是那个意思！”
“只是在想,在能确保达到围剿目、斩草除根前提下,让这些手无寸铁老小妇孺死个痛快是不是更好？”
殷淮正对着窗,月光洒在他昳丽脸上,如不染尘埃嫡仙般,完全与那片孤绝凄厉哀嚎与血河沾不上边。
他仿佛是听到什
好笑事情似轻哂声。
让他们死得痛快？
视线被殷淮悉数捕捉眼底。
于是殷淮又问
遍:“说实话。”
齐轻舟抿抿苍白唇，还是咬定没有。
殷淮甚至平和地笑下:“难不成殿下与臣之间也要来虚意缝迎那套？什时候这生分？”
齐轻舟呼吸重几分,揪揪衣袂,捋下思路道:“真没觉得掌印做错,只是……
殷淮没那多空闲去日日处理这些断不上大也算不上小事情,行事又向来果决利落。
他这个人又斤斤计较得狠,能有这个威慑力更大、更有用、劳永逸法子,凭什要因着那点无用且伪善仁慈去绕条更笨更蠢成本更低路？
那不是他性格与习惯,若是他对异己都怀着这点妇人之仁那就身首异处八百遍。
更何况，在东厂，比这残酷千倍百倍极刑数不胜数。
他想让齐轻舟直面这残酷世界，又想保有他骨子里那点珍
那他如何杀鸡儆猴、杀儆百、震慑京西之周蠢蠢欲动其他蕃地？
小皇子还是低估人性凶恶与贪婪。
死算什？
权势之下,多得是不怕死莽士与鲁夫。
殷淮刽子手当很多年，最清楚人怕是什。
殷淮懂,点点头：“只是确实残,bao无道是？”
齐轻舟不说话,殷淮就帮他说下去:“让子望父死、妻望夫死,确实残,bao如兽，不配为人，亦不为天容。”
他语气平和地叙述,音调克制而冷静,仿佛在嘴里骂不是自己,脸上甚至露出理解而赞同神色。
齐轻舟心里被他说得难受，招架不住他这种以退为进、杀敌八百自损千话术,皱皱眉辩驳:“不是这个意思！”
殷淮温和地拍拍他肩膀，轻轻地摇摇头，仿佛是在说“理解，不必勉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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