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淮笑:“都听殿下安排。”
亮堂堂明月自鱼鳞般薄云中显露,虽已至深夜,但护城河边依旧热闹。
融融灯火倒映在在波光粼粼水面,旖旎绚烂,树梢上结满许愿彩带,在夜风中飘扬,几帆雅致游船行于水面,清幽丝竹之乐飘出……
齐轻舟牵着殷淮手穿梭于人群,河畔卖花灯小哥招呼道:“两位公子,瞧瞧要哪盏?”
花灯做得花样百出,好几十种,灯罩上写不同寓意,“金榜题名”、“长命百岁”、“前程似锦”,应有尽有。
“没。”
“福禄糕呢?”
“没。”
“放花灯?”
“没。”
“是去放花灯回来想起新作风筝还在宫里,回来拿,明天要用。”
缕发丝被夜风吹到脸侧,殷淮伸手帮他拂开,顺手擦走他额角因为刚刚路狂奔而冒出细汗,扣住他尖尖下巴让他看着自己,希望他能诚实点儿:“外边没有风筝卖?”
齐轻舟红着脸梗着脖子辩驳:“做最威风!”
殷淮点头称是,又捏捏他后颈,故意用种羡慕混着怅惘语气感叹道:“殿下过得真逍遥,臣只能在这宫中三寸之地批阅奏折累死累活。”
齐轻舟抿抿嘴,不说话,过会,才轻声道:“你又骗。”
殷淮如非必要,显少来这种人多拥挤地方,他往旁边偏偏身,道:“殿下帮臣选盏吧。”
“好!”齐轻舟伸手去拿最顶上那盏“平步青云”,想想,又放回去。
殷淮问:“怎?”
齐轻舟伸手去拿另盏,望向他眼睛弯弯,亮如檐下灯火:“掌印已经在青云上,高处不胜寒,还是祝您福顺安康吧。”
掌印走到这个位置,是用尸骨血肉堆出来,希望他能多积攒些福气,身体也要好起来,不知道他现在还有没有再去地
齐轻舟眼睛都不忍瞧他,小声啧道:“……太惨。”
殷淮摸下他头,还反过来安慰他:“没事,臣都习惯。”
齐轻舟忽然说:“掌印,带你去放花灯吧?”趁节日还没有结束,最后夜。
殷淮也爽快:“好。”
齐轻舟:“不过得去宫外。”宫里人多口杂,玩不尽兴。
浮动月色照亮殷淮惊绝脸:“没骗殿下。”
他淡淡道:“臣这几日都在书房没出过门,不信殿下问徐。”
齐轻舟气来得快,去得更快,关心地问:“那怎不出去散散心,瞧宫里也挺热闹。”
殷淮看着他说:“臣去瞧别人热闹,岂非更孤独?”
“……”好像也是,齐轻舟这会子又觉得他可怜,连晚上委屈和兴师问罪也忘记,“那你喝祈茉茶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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