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心里弦又根根地被拨响、拨乱,曲不成调,可心里、耳朵嗡嗡响半天,又不知道弹是什。
殷淮看见小皇子眼神里含着不自知慕孺殷切,像只讨好主人小狗样将帕子递到自己面前,语气里竟还有丝害羞:“擦、擦干头发。”
殷淮衣冠不整,抬起下巴,目光沉沉地凝他,不说话。
齐轻舟眨眨眼,站起来,拉着他坐下,绕到他身后,亲手替他仔仔细细擦起来。
殷淮半张脸隐在雨夜阴影里,无声翘翘唇,衣衫缭乱地往后面温软身体放松地靠
殷淮仰起脖子,对上齐轻舟低垂脸,白净、温和、耷拉着眉眼显得很乖。
殷淮手指轻轻抚上他还有些稚嫩面颊,条理清晰地夸他:“殿下这样好,心善仁厚,武能射骑,文居榜首,还会做风筝,旁人凭什亏欠咱们殿下。”
又扯扯他开始有些发红耳垂:“别说是个名号,就是文两,丝线,该属于殿下,臣都是要帮您讨回来。”
齐轻舟终于被他哄脸色柔和些,乖乖不动让他抱着。
两人就这在骤雨急促春夜里默默温存着,直到浴汤凉齐轻舟才出去。
肯给他那个字,他早不稀罕。
可却是他母妃生前最后最遗憾最惦念最不甘最放心不下件事,死都没能瞑目。
他争不,他保命都还来不及。
如今却有人替他争。
难受是因为殷淮要为自己在齐盛帝面前虚与委蛇,用他殷勤伺候与低三下四去换个无用赐字,个可笑名号,就为让他不继续成为宫里笑话。
殷淮就这披件薄如蝉纱里衬走出来,削肩窄腰,肤色是莹白,水痕晶莹,隐隐流过精窄腰腹。
双腿修长有力,常年习武肌肉紧实坚韧,线条流畅优美却不夸张,仿佛宫窑里巧夺天工玉雕瓷器,完美无瑕。
殷淮美很盛、清冷、勾人,具有致倾轧性凌制感,外表看上去脆弱怀柔,像冰凉细腻玉瓷、山巅雪岭盈盈花瓣、旌冠上人人妄图争夺名贵宝石,可谁都知道他致命。
流淌在刀尖上月光。
齐轻舟时常会因为经受不住这种美而有瞬恍惚和茫然。
而自己竟然还不懂事地生他闷气。
齐轻舟走上前,情不自禁抓住殷淮手指,攒在掌心里:“不是不喜欢,是不想让你为这些拿自己跟他换。”
齐轻舟心潮汹涌,胸口起伏:“不值当。”
殷淮怔,没想到小皇子是为这个,笑,将人拉进,湿哒哒手臂直接圈住他腰,下下抚顺他脊背:“怎就不值当?”
唇角勾起个嘲讽弧度,冷道:“这本就是他欠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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