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东厂治几家世族,据说两日两夜断板夹指,棍刖抽肠,连根拔起,未满月婴儿都个不留。”
“谁不怕他们,那位耳目是天罗地网,任你是官宦重臣皇亲国戚还是平民百姓,所有阴私都掌握在东厂手里。”
有疑惑:“可不是说当年琼州边关有难,朝派出四名言使铩羽而归,是‘那位’亲镇谈判才夺回三座边要城池……”
个大汉喝得激动:“什平定境郡,看这等*贼是通谋敌国,贱种!
齐轻舟因着受伤不便没赶上南书房开学,明日就是病假最后日,他得赶紧趁着今天将落下功课抄完。
和宗原约在金玉阁。
宗原是当朝尚书长子,齐轻舟南书房里同窗,太傅得意门生,文章功课皆是同辈中最拿得出手。
他慢条斯理地喝着茶,对着奋笔疾书齐轻舟淡淡扫个眼风过去:“大半个月病假个字儿都没动,臣还以为殿下伤不是脚,是握笔手。”
“……”齐轻舟没反驳,宗原人挺好,对他也好,就是为人太过认真,嘴巴又毒些。
笼着夜风扬起,手里提着琉璃风灯,璀璨分明。
那人白皙光洁面容半隐在宫道两旁密密丛丛槐花与紫藤中,金碎月光给他打上层朦胧又脆弱美感,如某种夜间绽放白色花朵,清逸、出尘又魅惑人心。
似天上谪仙下凡尘。
齐轻舟喃喃自语:“你们说,掌印这是怎长?”
众人:“……”
忽然楼下街道传来阵骚动,风尘四扬。
小贩行人节节朝路两旁退,座典雅华丽马车前棕马神气张狂,抬起马蹄径直踢翻跪在马车前老人。
齐轻舟看那辆车和那匹马都有些眼熟,果不其然,旁边桌客观就与同伴议论起来:“是“那位”车子吧?据说是用圣上赏南海千年梨花木作成,瞧那帘子,怕也是今年刚上供金丝缎玉绣织。”
同伴刚想提起“厂公”二字,又被另人神秘兮兮地“嘘”声,只好继续打着暗号:“‘那位”如此张扬狂妄,上边怎就……”
“兄台,慎言,万岁震怒尚线生机,千岁蹙眉必无活路。”
樱灵犹豫瞬,还是道:“殿下,虽说掌印上回帮咱们,但听说他这个人最是喜怒无常、阴晴不定,奴婢觉着,长欢殿还是不要与他太近好。”
进来多事之秋,皇后太子盯得也紧。
宝福“啊”声:“奴才觉着掌印挺好说话。”
“帮你回就是好说话?”卫苍嗤笑,“有奶就是娘,你怎不去问问那些被他抄斩家族人他到底好不好说话?”
齐轻舟眨眨眼睛:“行,放心吧,本王心里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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