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语气，仿佛自己已然冻死在出租屋
。
方点笑骂他晦气，陆驿站常常在白柳这边开灶，通常是白柳下班，八九点
回去，推开门就是热气腾腾
饭菜和个暖烘烘屋子，人气和说话声四溢，方点就坐在饭桌后面看着他，她有时候会喝点酒，半醉时候拦着白柳肩膀，和他大骂他傻逼上司查处他违规电器行为。
因为其他人都没被查，只有白柳被查。
但在方点出事后，这样不寒冷冬天就戛然而止，白柳不允许陆驿站他们过来。
在白柳已经快要习惯这样个人寒冷冬天之后，黑桃开始每晚出现，霸占他床，将他紧紧抱在怀里睡觉。
刻真挚地质问自己——
——为几百块全勤，
真要现在起来吗？
镜城冬天总是来得格外早，格外冷。
有时候白柳为顺路去打印些资料或者文件，早上不坐地铁，扫个共享电动车骑过去。
细小碎雪落在白柳脸上，他围着围巾，披着件黑色大衣，轻微地呵出点白气，眼睫上都挂雪，配上他那张脸，其实是相当唯美副场景，能达到在打印店吸引些女大学生搭讪要联系方式程度。
然后白柳就更冷，因为黑桃这家伙是冷，还定要抱着他睡觉，电热毯开最高温开晚上都不给劲，有时候白柳都会迫不得已用些成年人办法把黑桃这家伙精力消耗完毕，然后把他推到床边自己睡觉。
但通常前天白柳自己精力已经被黑桃彻底消耗完毕，黑桃还是精力十足，所以他第二天还是会被抱住自己黑桃冻醒。
所以尽管白柳现在不上班，每天还是六点多准时被冻醒。
“不是闹钟。”白柳拍拍黑桃肩膀，让他让开，“是陆驿站电话，让接下。”
黑桃顿顿，磨磨蹭蹭地移开，白柳撑起来去拿电话——这个时候已经是陆驿站打第三遍，如果没
但通常那个时候，白柳已经被冻得完全失去任何欲望，他面上毫无波澜，心中四大皆空，想是回去买双打折棉帽和棉袜，不然明天他就会冻死在去公司路上。
那个事多上司多半不会给他任何工伤费。
第年上班，方点还没出事那个时候，白柳过得没有那
冷。
冬天来，气温降，方点和陆驿站就会卡着点送衣服，送电热毯过来，叮嘱他晚上睡觉开空调，还在他办公室置办个小电热水袋（后来因为检查违规电器被上司查处）。
方点和陆驿站都有他出租屋钥匙，用白柳话说——公司给他买人身意外险，你们作为受益者，如果死在出租屋，要第时间过来给收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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