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辈并非御史,且无实证,便口出妄言,朋扇朝堂,合该问罪,”他取下头顶乌纱帽,叩头道:“臣心怀偏见,未经
“他是忠臣,要清正,要刚直,富贵不能*,威武不能屈,什事儿都想去说嘴,只图问心无愧,可咱们呢?小时候到书院念书都没人愿意跟玩,背后骂是小告状精,阿娘你出门在外,多少女眷阴阳怪气挤兑?”
张三郎抱着他猪蹄,有搭没搭道:“就他是忠臣,就他耿直,大唐就这个御史,看爹这劲头儿,不当官儿回老家去弹棉花,都能养活二百口人——常侍中不耿直吗?郑国公不耿直吗?人家也得罪那多人,逢年过节都没几个人登门?”
“别这说,”张夫人叹口气,道:“你阿爹是有些迂腐,可他没坏心。”
“没坏心却办坏事,那才更叫人膈应,”张三郎哼笑着,舔舔手指头上油,劝慰母亲道:“叫他出去走走吧,吹吹风,脑子里水没,他也就醒。”
第二日朝会,仍旧有人弹劾乔毓,只是这弹劾人里边儿,却少张御史。
御史横眉竖目道:“趁早断来往事!”
张三郎瞅自个儿爹眼,再想想大锤哥说那些话,不禁摇摇头,给自己盛个猪蹄儿,抱着哼哧哼哧开始啃,权当是没听见自家老子念叨。
张御史见他这副情状,愈发恼怒:“你这是什态度?”
“爹,”张三郎抬起头来,油光满面,含糊不清道:“真替你觉得脸红……”
张御史火冒三丈,抬手想要抽他,张夫人赶忙拦住,又劝儿子:“好好说话!”
皇帝登基几年,早就将臣子们心思摸透,知道这些人不撞南墙不回头,只是没想到,最爱较劲张御史却成哑巴。
他有些诧异,正在想今儿刮是什风,不想张御史却近前步,道:“臣有本启奏。”
难道是打算最后再弹劾?
皇帝心头微动,面色却如常,只道:“讲。”
张御史今日仍旧是要弹劾,只是弹劾人不是乔毓,而是其余人。
张三郎哼声,便将乔毓前不久说那些话讲:“都是人,大锤哥还是你最看不上女人,你瞅瞅人家胸襟气度,再瞅瞅你自己,啧啧啧……”
张御史听得默然,久久没有做声,直到张三郎啃完第四个猪蹄,才道:“秦国夫人她,真是这说?”
张三郎道:“是你儿子,你知根知底,是能编出来这种话人吗?”
张御史喟然长叹,站起身道:“真是老,不服输不行啊。”说完,饭也没吃,便离开。
张夫人见丈夫如此,不免有些担忧,想悄悄跟上去看着,却听儿子道:“别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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